耿朝忠出去之後,也沒有走太遠,從燕大辭職以後,他這幾天一直暫居在仇越這裡,因為仇越掌管著電臺,一向都是獨自一人居住,相對也安全一些。
回到住處,仇越已經做好了晚飯,正等著耿朝忠回來,看到耿朝忠進來,連忙生起火熱菜,耿朝忠看著他哈哈大笑:
“仇越,你這管家婆倒做的像模像樣!”
“讓六哥見笑了,一個人習慣了,慢慢的什麼就都會一點。”仇越呵呵笑著回答。
耿朝忠坐下來,仇越趕緊端上飯菜,還配了一壺老酒,滿滿的給耿朝忠斟了一盅。
“回來這麼久了,還沒問過北平的幾個弟兄,他們有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耿朝忠“滋”的一聲喝完酒,雙目注視仇越道。
“六哥,有倒有一些,不過問題不是很大。”仇越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說說看。”耿朝忠指了指酒杯,示意仇越也喝。
仇越端起酒盅一飲而盡,砸吧了砸吧嘴,這才說道:
“六哥,這兩個月,弟兄們也有出入八大胡同,不過都很低調,也沒鬧出什麼事,就是王組長他......”
“王劍秋怎麼了?”耿朝忠雙目一閃。
“他找了個當地姑娘,兩人搞得火熱,經常不回去,站裡弟兄們都知道,只是不太好跟六哥您說。”仇越開口道。
“王劍秋找物件了?”耿朝忠一愣。
“對,是一所小學的老師,人長的挺俊俏的,還有,王組長他......他還從我這裡拿了一些錢,說是辦事,不過......”仇越支吾著說道。
“這你怎麼不早說?!”耿朝忠的語氣嚴厲起來。
“錢不多,也就三百多塊大洋,”仇越的臉色有點畏懼,“他說過幾天幾還上,所以我也一直沒跟您提。”
“借了多久了?”耿朝忠瞪了仇越一眼。
“半個多月快一個月了。”仇越回答。
“這叫幾天?”耿朝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仇越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其實弟兄們借用公款的事時有發生,只要數目不大,能按時歸還,耿朝忠一般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這回似乎有點異常,這王劍秋的動靜好像有點不同尋常。
“搞個物件,買個表,再下幾頓館子,二百塊大洋也打住了吧!”耿朝忠看著仇越,“還有,前段時間我給你們可是分了足足兩千大洋,按道理王劍秋手頭不該缺錢,你說說,他借這三百大洋到底幹什麼了?”
“這......”仇越臉現難堪之色,看樣子還有別情。
耿朝忠不說話,只是瞪著仇越。
“王組長他,他迷上了賭錢。”
過了好久,仇越終於支吾著開了口。
“賭錢,到哪兒賭,跟誰賭?”耿朝忠的臉色更加難看。
“就是那些爛窯子,連賭帶嫖的,自從您走了,他跟著王站長出去幾回,就染上了這毛病,聽說,他還......”仇越看著耿朝忠,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有什麼話,一氣說完.......”耿朝忠冷冷的看著仇越,慢條斯理的說道。
“他還去過幾趟煙館,“仇越終於開了口,不過他馬上搖手道:“六哥,我也是聽弟兄們說的,不過我沒親眼見過王組長抽大煙。”
抽大煙?!
耿朝忠的臉色一寒,怪不得剛才看到王劍秋的時候,他的臉色有點發黑,氣色也不是很好,沒想到,這傢伙不僅僅是酒色過度,甚至還染上了大煙癮!
可笑自己還擔心他的身體,沒想到,這王劍秋竟然這麼不自愛!
如果他是個特務也就算了,墮落了就墮落了,耿朝忠最多也就隨口說幾句,可王劍秋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