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摺上的人多半在當天就被下了大獄,還有少部分在逃,不過程靜恆卻並不擔心,他手裡有暗衛,追查這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官員們倒是可以遊刃有餘。
五日後,所有人等全部緝拿歸案,包括其家人們。
十日後,下大獄的官員極其親眷,盡數問斬。
滿上京譁然。
這是程靜恆登基以來最大的一次手筆。
乾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彷彿是早已預謀好了的一件事,過程盡在意料之中,結果不過是遵循著走一走過場。
葉懷瑾坐在監斬官的位置上,表情冷漠,彷彿從沒跟那群人打過交道,從未與他們喝過酒聽過小曲兒,更未曾與他們閒話過家常,而他們也從來沒有對他表過忠心。
葉懷瑾知道自己不能有多餘的表情,外面圍觀的人群之中不知有多少誰誰誰的眼線,若他敢有一絲輕舉妄動,等待他的就只有萬劫不復了。
束手無策。
他已經許久未曾有過這樣的感覺了。
但好在他還沒蠢到把自己也給搭進去。
謝琬琰頭頂著“皇上賜下”這一張免死金牌,背後的水不知道還有多深。
而這一招順勢而為將計就計,他其實用的並不怎麼純熟。
當初原想著既然她的主要目的就是他,那麼何不直接成全了,至時他只需反將一軍,便可讓她以及她背後的所有人都被掣肘。
但還沒等他尋到這個機會,就先被人給捆住了手腳。
皇上年紀輕輕便已初具雷霆手段,手起刀落之時果真一點餘地都不留,一點情面都不講,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不過不打緊,他將這件事想的很開。
今日問斬的這群人便就權當作是給她以及他們的一個小小見面禮,左右都是一群烏合之眾,關鍵時刻除了能充個數之外,並不會起到什麼太大作用。
可皇上竟然指派他做這個監斬官。
這是在明晃晃地抽他的臉!
然而他除了遵從之外什麼也不能幹,誰他也動不得,損兵折將這麼些個人,他除了嚐到了謝琬琰這般絕美女子的鮮,其他什麼好處都沒撈著。
真是豈有此理!
不要緊,葉懷瑾在心裡無數次的對自己說,不著急,這筆賬什麼時候算都來得及,來日方長,我們走著瞧!
葉懷瑜站在人群中觀摩了一陣,不過午時沒到他就先走了,殺人砍頭他沒興趣,他只需看見葉懷瑾坐在上面就可以了。
沒有回家,而是又一次走進了那家小酒館。
掌櫃的看見他同上一次一樣沒有招呼什麼,而是掀開簾子,將他讓了進去。
有人等在院中,看見葉懷瑜,行了個抱拳禮。
“少爺!”
“前幾日讓你去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回少爺,”那人見葉懷瑜徑自往屋子裡走,就也邊說邊跟在了後面,“屬下查到,當年謝氏一門九族盡數被先皇下令斬首示眾,未曾遺留下任何一人。”
葉懷瑜推門的手一頓,語氣不冷不熱,“確定?”
那人道:“屬下多方查訪,應是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