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葉懷瑾的首要懷疑物件,殊不知大難臨頭的她還在一味的想要讓謝琬琰去死,想讓葉懷瑾為他自己的背叛而付出代價。聽見葉懷瑜和程靜翕的說辭,她心頭一喜,哭的便更加起勁起來。
葉懷瑾此刻已經無暇顧及葉懷瑜夫妻倆在說什麼了,他滿腦子想的都是等會要如何讓袁氏吃不了兜著走!
敢聯合別人來一起坑害他,真是活的太久,活膩了!
程靜翕那邊的話音方落,謝琬琰的哭聲竟也傳了過來,她音量不高,卻很有穿透力,夾在袁氏的聲音裡頭,顯得十分突兀。
袁氏驚訝回頭,這小狐狸精在哭什麼?
而小狐狸精謝琬琰什麼都不用多說,只淚眼汪汪的看向葉懷瑾,朱唇輕啟,道一聲欲說還休的:“二公子……”
便就比袁氏叭叭說半天都管用不少。
葉懷瑾聽罷當即就翻了臉,他因想明白袁氏也是坑害他的人之一,故而這臉就翻的更加真實可信了些,冷冷地對著髮妻低吼一句:“夠了!”
袁氏驀地嚇了一跳,目光平平掃到了葉懷瑾這裡,“你喊什麼?你有什麼資格……”
“袁氏。”
袁氏聽見這個稱呼從他嘴裡說出來,心霎時間就涼了一半,他還從來沒有這樣喚過她。
如此生疏,好像他們之間的距離一下子就離的遠了,心不在一塊了。
是不是自己鬧的太過了?
可是前幾次她也是這般的,他也從來都沒有真的動過氣,對她的做法大多是睜隻眼閉隻眼,即使在兩人冷戰的那些日子裡,她那樣過分的待他,他也從未說過什麼重話。
為何在今時今日這樣的時候,他竟然動怒了?
是因為她讓他在家奴面前丟盡顏面嗎?
不,不是的,那是他咎由自取,是他活該,誰叫他自己行事不檢點,做了對不起她的事,讓她抓了個現行!
不該是這件事,葉懷瑾自己心裡也清楚的,不至於。
那麼到底是因為什麼事?
那一瞬間,袁氏腦子裡閃過很多東西,千百種想法和念頭與猜測並存,可卻萬萬都沒有想到,他動怒的理由竟然會是那樣一件事。
一件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做的事。
“我與謝姑娘之事已成,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那都不重要,今後我不會再踏足你院中半步,若你想要一紙休書,我馬上就著筆寫給你,若不想要,你便自己看著辦。”葉懷瑾目光沉沉,眼底是被刻意掩住殺氣後的墨黑,“葉懷瑜,不管你怎樣說,謝姑娘已經是我的人了,若不忿大可以去告到皇上面前,總之我告訴你,我與謝姑娘兩情相悅,是不可能分開的!”
說罷葉懷瑾便做了個深情款款的樣子給在場的所有人看,與謝琬琰對視時,眸子裡的柔情蜜意簡直多的要從裡面溢位來了似的。
葉懷瑜沒有說話,彷彿沒聽見也沒看見,他直挺挺的站著,儼然成了一個為了女人而異常固執之人。
程靜翕暗暗抿了下唇,雖心中明白他的做法三分是真七分是假,可仍然免不了會失落難過。
他的三分是真,到底是真在了謝琬琰身上,還是推動這件事上?
袁氏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今時今日竟然就成了她與葉懷瑾一刀兩斷的時刻,她原本的目的只是想讓那小狐狸精受到懲罰,最好還是由婆婆交給她親自去辦,至於葉懷瑾,只要他肯跟她點頭認個錯,其實也不是那麼不能被原諒。
畢竟她有先天缺陷,沒辦法生育,他想找別人給他生下個一兒半女也是無可厚非。
但她之所以沒辦法容忍謝琬琰,不過是為情所困,獨佔欲太強。
謝琬琰讓她感覺到了危機。
當初她隔著屏風與葉懷瑾初相見時便淪陷了一顆心,此後的六年,這顆心竟從未變過。而她要的是公平,是“我給了你所有,你也應該對我毫無保留”的對等,而不是中間再被別人橫插一槓,來與她一同分享那世上僅有的一顆心。
她哭她鬧,為的僅僅是想護住自己所擁有的那一點唯一領地。
她沒有孩兒,只有他。
可她哭了鬧了,最終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
她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呆愣愣地將葉懷瑾看了好一會,出乎意料又意料之中的沒再情緒崩潰,兩人之間有段距離,她慢慢踱步到他面前,笑容刺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葉懷瑾滿腔的怒意要靠極力控制隱忍才能壓住不發,他制止住自己要抬手抽她嘴巴掐她脖子的念頭,深吸口氣,再一次說道:“我與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