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將家中所有人都召集起來,意圖讓帥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看看,看看他們在朝為官的二少爺大人竟連弟弟的女人都睡,他究竟是怎樣一個禽獸!
“母親,自從謝姑娘進了這府上以來,兒媳就沒過過一天的好日子,每一次因她而鬧出那許多事,吃虧的總是兒媳,兒媳來與母親要個說法,可母親每一次都是搪塞,兒媳不想再要那些所謂的理由結果,兒媳今日就要一個了斷,兒媳受不了了!”
她先開始還有心思幫著婆婆與夫君給他們搭臺階,可換來的卻是變本加厲與累累傷痕,實在欺人太甚!
葉夫人打眼瞧著最後面低頭一言未發低頭跪著的謝琬琰,抬手揉了揉眉心,對袁氏道:“事已至此,還要什麼說法?謝姑娘已成了懷瑾的人……”
“母親的意思是要將她娶進門嗎?”袁氏不依不饒的打斷,“母親,兒媳不同意,兒媳絕不同意!”
葉夫人不耐煩地瞪了她一眼。
“再說,再說那謝姑娘乃皇上賜下來給老三的,論委屈兒媳都及不上他,老三都還沒說什麼,母親憑什麼就要替老三做決定了?”袁氏鼻音濃重,卻是不再流眼淚了。
一直在一邊默默看熱鬧的葉懷瑜和程靜翕聞言俱都挺了挺腰背,該來的總還是要來的,躲不得,也躲不過。
葉懷瑾在這時候皺眉道:“母親,兒與謝姑娘乃兩情相悅,且三弟也是同意了的。”
“二哥,話也不能這樣講,懷瑜何時與二哥說沒意見的?懷瑜沒有印象,難不成二哥是做夢夢見的?”葉懷瑜語氣裡滿是氣定神閒,可那一張臉上卻是被搶了女人的氣憤至極。
葉懷瑾的臉色當場為之一變,“葉懷瑜,當著母親的面,你竟敢撒謊!”
葉夫人的腦子卻在葉懷瑜說完之後走了一會神,她想著她的三兒這顆榆木腦袋可算是開了竅,然而還沒等開全呢,就被二兒給搶先霸佔了,連口熱乎的都趕不上吃。
謝琬琰沒了完璧之身,如何能配得上她的三兒?
可是二兒這裡,若她點頭答應了,那袁氏那邊的親族就是徹底得罪了。
雖然以葉懷瑾今時今日的地位,是不必再靠著姻親幫襯了的,可這件事若是傳了出去,就勢必會惹來閒話,說帥府忘恩負義,用人朝前不用人靠後,有了美嬌娘,就讓糟糠之妻下堂。
至時面子定然會丟個精光,往後他們堂堂帥府就只能封府找個沒人認得的地方隱居吧!
謝琬琰,謝琬琰,怎的就瞧她事事都委屈,可卻事事都由她在起頭?
然而這個人,她也不能動,動了就是在藐視天威,恐怕到時候她家元帥就是立了救主之功,也是難以抵消的。
對了,懷瑜剛才在說什麼?
他從沒說過要將謝琬琰讓與懷瑾。
“葉懷瑜,當初不是你主動巴巴的來找我,跟我說你對謝姑娘沒那個意思,若是二哥喜歡就送來的嗎?”葉懷瑾那邊猶自震怒,若非礙於母親在場,他此時已經上去抽他了。
葉懷瑜與程靜翕對視一眼,而後皺眉道:“二哥,懷瑜幾時說過這樣的話?再者,這種話,也不是懷瑜能說得出口的啊!二哥不如再仔細想想,懷瑜素日裡說話是個什麼樣子,二哥方才口中的懷瑜又是個什麼樣子?怎可會是同一個人?況且,謝姑娘本就是懷瑜立了功所得的賞賜,懷瑜就是不要,也斷不會私自拱手讓人!”
葉懷瑾被他這一番能言善道氣的竟一口氣沒能喘上來,平日與朝臣在大殿之上唇槍舌戰時都沒有過這般叫他窒息的感覺。
程靜翕這時候也輕輕地開了口,“母親,想必您也知道了兒媳院中間隔了道籬笆之事,兒媳承認,兒媳是容不得院子裡有其他與兒媳平起平坐的女人,可即便那樣,兒媳也明白謝姑娘是皇上送進來的,就算心中千百個不願,也斷然沒有將人再往外送的道理。於是只能在院中圍上籬笆,與謝姑娘東西為鄰。”
葉懷瑾瞪大雙眼看著那夫妻二人,覺得先前的自己是被他們幾個合起夥來給耍了!
他們幾個,究竟是幾個?
葉懷瑾猛地想起來,頭前那一次袁氏在這裡鬧,他也是提了這件事的,當時就是被袁氏給打斷的。
袁氏!
葉懷瑾眼中殺氣畢現,袁氏,你居然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