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懷瑜靜靜瞧了她半晌,也背轉身去。
彷彿有什麼預示一般,程靜翕忽然覺得,他們彼此之間的距離,好像離的又遠了一些。
葉懷瑜重傷未愈,皇上傳來旨意,說讓他暫且好生養著,左右盜匪已經清剿,餘下的善後之事不必著急,身體要緊。
因此葉懷瑜便得以在家中靜靜安養,期間家中大哥二哥都來看過他,說了許多無關緊要的話,葉懷瑜用同樣的話打發,可心裡的疑惑卻越來越大。
他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在這場重傷之中壞掉了,許多事情都不太能想的清楚明白,他忽然覺得每一個人都彷彿有要他命的理由,可又沒有真憑實據來加以評斷。
若說是巧合,那也太過默契,可若說是多方合作,那他的命也太值錢了些。
何況他們是何時怎樣搭上線的?
葉懷瑜理智上覺得這個猜測不成立,可人一旦對某件事情有所懷疑,便處處都開始懷疑,處處覺得可疑。
偌大個帥府,他一直都是置身事外,而有人偏要將他拉入其中,放置在漩渦邊緣。
程靜翕這幾日得了空就在府中各處亂晃,說是近來身體不大好想要多走動走動,葉懷瑜有時候會跟著她一起,美其名曰他也需要。
有時候他也會偷偷跟出去,不叫人發現那種。
他注意到程靜翕經常去的是後院的一處牆邊,當然是在他不在的情況下。
於是他也去了。
便也因此發現了牆邊的異常,雖然痕跡只剩下一點點,可他總可以從中找出蛛絲馬跡。
府中竟然悄悄來過外人,他竟對此一無所知。
葉懷瑜在原地靜靜站了半晌,而後轉身,沒有回府,而是去了府外。
他雖一直置身事外,卻並非對一切都懵懂無知。
查一查這點小事倒還是沒什麼難度的。
程靜翕午睡醒來,發現葉懷瑜不在,皇上身邊的影衛正在屋中閒坐。
她頓時拉下臉來,“大膽!”
那影衛十分會看眼色,見狀忙跪下來,“公主恕罪,皇命難違。”
“你難違什麼?”
影衛道:“回殿下,皇上叫屬下前來瞧瞧殿下。”
“看我做什麼?看我……”程靜翕忽然住嘴,沒有順口把心裡話說出來。
影衛垂著頭,假裝什麼也沒聽見。
“既然你來了,”程靜翕道,“便替我做件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