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教?執事,…死神丘吉爾?月湖,…巴郎護法?
葉風和米蘇躲在竹篾圍牆,稻草遮頂的雞舍裡,聽著死神和黑鼻、白耳的對話,覺得這事情越來越複雜,似乎已經超脫了他們能夠理解和掌控的範疇。
你說這魑魅魍魎、妖魔鬼怪能夠變化異形,那還說的過去。至於生活在三維空間裡的人類,怎麼可能會變幻形態,從五六尺高、百十來斤一下子縮小成渾身羽毛的黑腳肉雞呢?
這,…也未免太讓人匪夷所思了吧?葉風側過臉,看著米蘇那張精緻略帶惶恐的俏臉,心想:就算要變,恐怕也是那個死神丘吉爾威逼利誘,使用了什麼特別的手段和術法吧?
俗話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難道他們就不怕警察的通緝和法律的制裁嗎?退一萬步來講,就算那個丘吉爾和護法巴郎都不是普通人,那舉頭三尺,還有更高維度裡共存的神明呢!
他們的舉動很顯然已經違背了修道之人的原則戒規,說難聽點兒,就是觸犯了天條律法,要遭受五雷轟頂,異界極刑的。除非,他們有什麼依仗,或者說,已經掌握了什麼逃避制裁的方法。
但這種可能微乎其微,因為三界六道皆有其自身執行的法則,陰陽互補,善惡共生,多一分則失衡,減一分也會發生意想不到的災難。所以,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也自有消減平衡的天秤!
看來,這個新月教的護法巴郎,就是這次失蹤案件的幕後黑手。想起那個在惜墨湖畔殺雞祭祀的場景,葉風的心裡就是一緊。他彷彿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看到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
既然人都可以被變成雞,那這種特別的人雞,最後都去了哪裡呢?月湖的巴郎肯定是第一嫌疑犯,可是,那丘吉爾還說,月神不喜歡處女獻祭。如此說來,這個月神也是人雞的覓食者之一嘍?
原來這個世界上不是沒有妖魔鬼怪,而是,…這些妖魔鬼怪或許都已經衣冠楚楚的佔據某些高位,混跡在人類之間,堂而皇之的吃著新月教徒進貢而來的活人肉雞!
這下子玩大了!葉風想,誰特麼說的,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來著?胡扯?我偏偏就要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都沒有聽見,袖手旁觀,就當這是一場魔術,一場悲哀的鬧劇。
可是,…總得先找到那個拍攝影片的女孩子再說吧?至少,他葉風沒有親眼看到哪個人變成了黑腳肉雞,這一切也都只是道聽途說,沒有丁點兒證據。
就憑米蘇剛才的怪異舉動,似乎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她一沒有長毛,二沒有變化,只是象徵性的叫了那麼幾嗓子。雖然讓人有些詫異,但也完全能夠做出合理的解釋。
催眠,或者是迷幻術,他葉風也會。自然清楚,一個人在幻聽幻視之際,確實會把自己當成是動物或植物,但並不代表就能夠一定變化成,其想象的那個樣子。
黑鼻和白耳躺在地上,相互安慰了一陣子,這才苦笑著站了起來。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他們要趕緊把這群肉雞抓起來,裝進車子裡送走。
這
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再說了,就算沒有錢,他們敢忤逆丘吉爾的命令嗎?人家可是新月教的執事,死神吶,誰敢得罪?活膩歪了嗎?
“我這個雞舍裡有兩隻,一公一母。”
白耳舉著手電筒,跪在地上,整個身子已經鑽進了雞舍裡,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那躲在角落裡的黑腳肉雞抓住,熟練的困了雙腳和翅膀,丟到了一旁。
“我這裡也是兩隻,一公一母。”
黑鼻頭賤笑著抓住那隻小母雞的翅膀,瞥了眼稻草上面那兩滴殷紅的血跡,唉聲嘆氣的說道:“可惜嘍!這年頭女孩子本來就少,還這樣浪費,實在是暴殄天物。”
“你就別囉嗦了,趕緊抓吧!要是再讓,…那誰,給聽到了,保不準,咱哥倆就跟它們一樣,也要變作肉雞,成為那些新月教徒們餐桌上的美食啦!”
白耳說著,又鑽進另外一個雞舍裡,舉起手電筒,檢視著裡面的情形。他臉上雖然有些慚愧,但眸子裡卻異常的堅定。沒辦法呀,誰讓他們是給殺人不眨眼的死神做事呢?
眼看著一隻只的肉雞,被黑鼻和白耳用紅色的繩子捆住雙腳和翅膀,丟在了雞舍前的空地上。
米蘇越來越緊張,越來越害怕,小心臟砰砰亂跳,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怎麼辦?他們要是發現自己和葉風沒有變成肉雞,還是一副人形的模樣,會不會痛下殺手?
她回頭看了一眼躺在稻草上面閉目小憩的葉風,情不自禁的咬了咬貝齒。都什麼時候了,這個傢伙還有心休息?他不是很厲害嗎?他不是會降妖除魔嗎?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了呢?
這雞舍不大,但也足有兩三個平方,裡面鋪滿了鬆軟的稻草,如果沒有雞屎的話,用來約會偷情打野戰,倒不失為一處絕佳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