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一看,原來是太子和安陽王過來了。
太子剛過來,就注意到姜翊宸身邊的程青悅,他眼神一亮,昂首挺胸的過來道:“早就聽聞六弟風流倜儻,在蒼州金屋藏嬌,獨寵府中一個美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怪不得六弟樂不思蜀呢。”
安陽王也過來假笑道:“太子殿下所言極是,都說太子殿下宮中美人眾多,但比起這位姑娘,都失色不少呢。”
太子本來見了程青悅就垂涎不已,聽姜翊桓在一旁說風涼話,再一想自己宮中那些姬妾,頓覺都是胭脂俗粉,心裡不免有些氣惱。
姜翊宸正想說些什麼,程青悅已上前行禮道:“太子殿下身份尊貴,天下什麼樣的女子沒見過,小女出身鄉野,言語行為粗鄙,怎敢與你宮中美人相比,不過是太子殿下抬愛罷了。”
姜翊宸看著程青悅,眼中盡是讚許之色。
太子剛才本來被安陽王說的失了顏面,聽程青悅說完這番話,心裡舒爽不少,他見程青悅眼神堅定,態度不卑不亢,便知她並非一般的女子,不可輕易褻瀆,也就打消了非分之想,朝自己的位置走了過去。
太子走後,安陽王假意客套道:“六哥回來,小弟未來得及登門拜訪,還請六哥贖罪。”
姜翊宸低眉淺笑道:“九弟客氣了,你深受父皇寵愛,前途無量,我這病弱之軀,怎有讓你登門拜訪之理。”
安陽王笑道:“話雖如此,你我到底是親兄弟,還是要多來往,莫要生分了。”
姜翊宸面上並無變化,心裡卻冷漠無比,就是這個親兄弟,阻攔他回京,一心要置他於死地。
兩人又客套幾句後,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又過了一會,慧妃、謹妃、謙嬪等嬪妃美人公主也陸續過來了,慧妃謹妃向來低調,所以禮服也以簡約大方為主,看起來倒也穩重,不失禮節。
其她美人看的出來都是經過精心裝扮,想博得盛寵,一時之間,眾芳相聚,頗有爭奇鬥豔的氣勢。
眾人正交談著,只聽到太監尖利的聲音高呼:“皇上駕到!”
只見姜王一身黑色金絲龍袍在前,與太后並行,皇后、陳貴妃、安平公主在後,五人依次登上高臺中央。
眾人急忙起身,齊呼:“參見皇上。”
“眾卿平身。”姜王今日心情十分愉悅,微笑道:“今日為楊愛卿慶功,普天同慶,眾卿不必拘禮,盡興就好。”
“謝陛下恩典!”
眾人謝恩坐定後,隨著絲竹樂器聲響起,一行歌姬娓娓走來,輕歌曼舞,妙態絕倫,眾人一邊喝著酒,一邊陶醉的欣賞舞姿。
在賞樂空隙,程青悅掃了一眼高臺上的皇后和陳貴妃,只見皇后穿了一件正紅色金銀絲鸞鳥朝鳳禮服,舉手投足之間盡顯雍容高貴。陳貴妃一身絳紫色流彩雲錦宮服,又保養得當,所以看起來明豔異常,兩人各有特色,難分高下。
這時候,程青悅才真正相信嬤嬤所說,果然,有了對比,自己也就沒有那麼顯眼了,想到這裡,她不僅鬆了口氣。
姜翊宸好像能洞察她心思一般,見程青悅放鬆身體,笑盈盈的看著她。
“宸哥哥,皇后身邊那位姑娘是誰,看著很是面善啊?”
姜翊宸回答道:“那是皇后的嫡女,我們的皇姐,安平公主。”
程青悅讚歎道:“今日得見公主,我才見識到了什麼是金枝玉葉,果然大家風範,氣度不凡。”
姜翊澄道:“青悅姐姐說的是,皇姐是父皇最寵愛的公主,自小被皇后娘娘精心教養,無論是詩詞歌賦還是禮儀教養上,在一眾公主裡,都是拔尖的。”
“嗯,怪不得。”
“青悅姐姐你看,”姜翊澄又努努嘴示意程青悅看謙嬪,“謙嬪娘娘身邊那位是我們的皇妹靜淑公主,比起皇姐,她的氣質可要差的多。”
程青悅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那靜淑公主雖看起來也是文靜謙和,但卻沒有安平公主身上那種大氣。
這時姜翊宸說:“兒女的言行舉止,氣度風範受父母和家世教養影響居多,皇姐乃皇后娘娘嫡女,又深受父皇寵愛,為人處世自然大氣,而靜淑公主受其母影響,性格自然要文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