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對?”蘇邁和花相容同時出口,能讓陸雲奚如此狼狽的,定非尋常之事。
“那島外圍,有一天然屏障!”陸雲奚甚為遺憾地道。
“有禁制?”花相容疑道。
“看情形,不像是禁制!”陸雲奚搖了搖頭,繼而道“離那小島數十丈範圍,有一股巨有的吸力自水下湧來,法寶一飛過去,頓時失控,我便是一時不察,墜入水中!”
“啊!”蘇邁聞言,驚叫了一聲,這星羅海號稱鵝毛不浮,萬物不生,墜入水中,便是僥倖回得來,亦是九死一生吧。
“那水中可有異樣?”花相容亦叫道。
“和傳聞無二!”陸雲奚回想起來,猶是一幅驚魂未定的樣子,可以想見,當時的她,是何等的恐慌和無助。
“我當時亦未料到會有此變,寶劍甫一飛過,便如失去靈力一般,頓時一輕,便直往下墜,同時有股神秘的巨力,瞬間便將我扯了下來。好在修為尚在,危急時刻,總算將這劍收了回來。”陸雲奚握了握手中的天淵劍,後怕不已。
蘇邁見其模樣,自然可以想像當時陸雲奚的心情,亦不說話,等著她繼續。
“一入水中,便如陷入泥沼之內,身體不受控制,不自覺地往下沉!”陸雲奚雙目茫然無定,望著那水面,複道“更可怕的是,那水中猶有千鈞重壓,重重襲來,我拼盡修為,才僥倖逃脫,撿了命回來,亦也受了些傷。”
陸雲奚說話之時,眼神卻不覺地瞟了蘇邁一眼,蘇邁心神一動,卻不知其是何意。
花相容聞言,疑竇重重,傳聞這水底的吸力神秘莫測,陸雲奚措不及防之下,落入水中,想要逃脫,只怕沒這般簡單,再說,這湖中五行紊亂,她身已受傷,又如何辨清方位,逃得回來?
不過,陸雲奚並未明言,他亦不好追問,能身而退,已然很是不易,留得性命便好!
“無論如何,安然回來便好,陸姑娘不妨先擇地療傷,將衣衫弄乾,不然這溼漉漉,始終不適!”蘇邁想了想,朝陸雲奚說道。
陸雲奚點了點頭,隨後,卻又發現一個尷尬的問題,望向身後空茫茫一片曠野,一臉苦色。
花相容見狀,瞬間反應過來,將千秋山河扇一展,一陣流光閃過,那畫卷圍成一團,外面看去,便像一個光幕圍成的圓房子一般,從外面看,只見河流山川,樓閣城池,卻看不到這內部之狀。
“此處空無一處,委屈仙子將就一二!”花相容向陸雲奚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其入這圖圈,聊為遮擋。
陸雲奚怔了怔,隨後便走了進去,眼下這曠野之下,無一藏身之地,花相容這千秋山河扇,已是最好的選擇。
蘇邁和花相容轉過身,背對著陸雲奚,向前緩緩行去。
“花公子,這湖中如此兇險,我們只怕無緣一見了!”蘇邁邊走,邊向花相容說道。
“可惜啊,不說這湖底倒懸之城,便是那浮圖島上,傳聞亦遍
地是寶,若能登島一遊,便是一無所獲,也不枉此生啊!”花相容亦滿臉遺憾。
“既如此,那我們如今該做何打算?”蘇邁又道。
他火毒已去,暫時應有性命之虞,這乾元城中,是萬不可再去了,施楠之託,他亦算盡了力,這山中,只怕就沒有這狼谷,他再去找,亦是徒然,故而他也不打算再回藺家,雖不知藺歸元收留於他並助之封脈究竟然有何目的,但蘇邁心理清楚,他和藺歸元毫無關聯,甚至上說是敵非友,那神秘人將自己送至藺家之後便消失了,亦不清楚他用意何在,不過,無論如何,他亦不過是這風雲變幻的乾元城中,一顆適逢其會的棋子罷了。
這一路行來,跌跌撞撞,屢遭生死之變,老天垂憐,多遇貴人相助,才得以苟活至今,他自然不想便這樣回去莫名地送死。
故而,他便打算趁這星羅海現世,群雄目光皆聚於此處之際,約上無用,向西而行,去往無定寺,完成這此生唯一的使命。
只是,三人同行,他亦不好獨自離去,故而趁此機會,先問問花相容有何打算再說。
“先等等罷,若我所料未差,過不了多久,四大家族便會有人前來,這星羅海之事,用不了幾個時辰,便滿城皆知,到時候,這荒野之內,只怕人比這石頭還多!”
花相容一直在等待機遇,此刻這星羅海突然現世,於他而言,自是意料之外的好事,乾元城正是風起雲湧之際,花家若想趁勢而出,亂局之中,大有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