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麵在友子的家裡待了一宿,友子的家中,還真是冷清啊,兩張空床,平時只有一個人睡,整個木屋裡,幾乎沒有傢俱,小鍋裡放著的碗碟,沾著油米,浸泡在水中,這就是一個人的生活嗎!
對於友子的孃親,冷麵隻字不提,那種傷心事都過去這麼久了,要是還拿出來提,那就有點不懷好意了。
兩人各自躺在一張床上,沒有說話,夜深了,他們閉上眼,慢慢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早兒,天灑晨光,金陽光輝撥開厚厚雲層,灑在了荊國大地上,萬物受新日情誼,大展新姿,公雞被溫和的陽光叫醒,起身咯咯三鳴,早晨開始了。
冷麵起得早,他醒來時,友子還在呼呼大睡,冷麵朝他走了過去,用手拖住他的肩膀,用力搖晃。
“該起床了,友子,今天還有一趟比賽。”
友子的身體搖搖晃晃,他那眉目間一絲彈動,是個隱隱要醒的樣子,很快,縈繞在他臉上的,是一陣厭煩,那是對於起床的抗拒,他翻過身子,欲在睡去,嘴裡還唸叨道:“娘,別煩我,讓我在睡一會兒。”
冷麵一聽,直接就愣住了,友子這是在,思念他的孃親嗎?
冷麵傻站著,沒有在動過友子,片刻後,友子隱隱約約覺得不對勁,他孃親要是叫他,哪裡會讓他多睡一會兒,忽然,一股痛鑽入他心,把他給刺醒了。
他一下坐起身,眼睛瞪得大大的,直視床頭,下一秒,他注意到床邊的冷麵,自然地偏頭看著他,說:“冷麵,你醒了!”
“是啊,醒了。”
“我剛剛沒有亂說什麼吧。”友子一臉驚慌,眼神十分縹緲,好似不想讓人見著自己的傷心事。
冷麵摸著頭,嘻嘻笑笑,他裝作沒那回事兒,說道:“我才剛走過來,你就醒了,說實話,你還嚇了我一大跳呢。”
“哦,這樣啊。”
“唉,友子,咋們今天還有比賽呢,你快起來啦。”
“對哦,還有比賽。”
冷麵這一催促,才讓友子想起比賽這回事,他取下掛在床頭的衣服和褲子,一把穿上,再把鞋給穿好,說:“走,咋們該出發了。”
兩人都把身上收拾好,匆匆忙忙就上道趕路。
路上,二人走著,冷麵問友子:“那個比賽什麼時候開始?地點在哪?”
“地點嗎,在城中央,那裡修得有一個石擂臺,至於什麼時候開始嘛——和武學堂集合一個時辰,辰時正初刻時分。”
友子一邊回憶一邊講,講完,他將掌立在額頭上,遮蔽強光,微微抬頭,看著太陽的位置。
盯了片刻,他就一陣慌張,尖叫道:“糟糕,時間不剩多少了!”
“啊!那我們得趕快——”
冷麵話音未落,友子撒腿就跑,冷麵見他那速度,簡直快得不要不要的,看得傻傻的,友子飛奔,還朝他叫道:“你還傻站著幹什麼呢!”
冷麵回過神,快馬加鞭跟了上去,友子腿功真了得,要不是冷麵山洞那半年裡修的是腿功,還真追不上他呢。
這個時候,往常冷清的街道竟然有許多行人,他們都朝著一個地方去,好像打算去什麼地方,當冷麵向友子問起時,友子告訴他,這些人應該是比賽的觀眾,畢竟,這麼重要的比賽,是需要觀眾的嘛。
所以,今日跟著人流走,一定能到達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