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臉侍奉帶著手下人逃走,劉秀沒有去追,而是轉身回到房舍內。
舉目一瞧,他不由得一怔,原來被他踢暈的吳慶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他手中拿著一把匕首,匕首的鋒芒正壓在花非煙的脖頸上。
看到劉秀走近前,吳慶的臉色煞白,他顫聲說道:“陛下,這些年來,微臣守在官稷,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請陛下給微臣一條活路!”
劉秀眯了眯眼睛,說道:“吳慶,你是在威脅朕!”
吳慶低頭看了看被他制住的花非煙,把心一橫,對劉秀急聲說道:“微臣只想要一條活路!”
劉秀將手中的赤霄劍抬起,用臂彎夾住劍身,緩緩向外抽出,赤霄劍上的血跡全部蹭掉,而後,他收劍入鞘,說道:“你先放了花美人,然後再來向朕討要活路。”
吳慶咧了咧嘴,說道:“微臣放了花美人,陛下真的還能給微臣活路嗎?
陛下,讓微臣走,只要微臣安全了,立刻就放了她!”
說著話,他一手持匕,依舊逼住花非煙的脖頸,另隻手揪住花非煙的衣服,把她從通鋪上提起來。
不過中了春藥的花非煙已經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吳慶無奈,只能死死摟抱住她的腰身,讓她不至於癱軟在地。
看著吳慶的舉動,劉秀眼中寒芒一閃,說道:“吳慶,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放了花美人,然後你再和朕說你該死還是該活!”
吳慶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現在花非煙是他的免死金牌,只要花非煙還在他的手裡,劉秀就會有所忌憚,不敢傷他,他怎麼可能會蠢到把花非煙放了呢?
“陛下,微臣只想要一條活路!”
劉秀雙手背於身後,目光凝視著吳慶,不知過了多久,他背於身後的手突然打了個響指。
啪!隨著這一聲脆響,吳慶都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在他頭上,屋頂的那個大洞,有一條黑影蹦了下去,黑影還在空中,便一口咬住了吳慶持匕的手臂。
耳輪中就聽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響,清晰可聞,噹啷,還死死抓著匕首的斷臂,掉落在地。
再看吳慶,他的手臂只剩下上半截,鮮血噴射而出。
在他的身邊,站立著一頭通體墨黑的豹子,黑毛。
黑毛出現得突然,而且沒給吳慶任何反應的機會,直接便咬斷了他的手臂。
吳慶愣了片刻,才感覺到鑽心的劇痛,他慘叫一聲,鬆開花非煙,手捂著斷臂,踉蹌而退。
他退出幾步,後背撞到牆壁上。
這時候,黑毛一撲而上,兩隻前爪,摁住吳慶的肩頭,黑豹子幾乎站立起來,豹口大張,惡狠狠咬向吳慶的脖頸。
“黑毛!”
劉秀震喝一聲。
黑毛的大嘴都已經含住吳慶的脖頸,獠牙都已抵在他的面板上,但終究還是沒有咬下去。
隨著黑毛一跳而退,吳慶面色死灰,倚靠著牆壁,緩緩滑座到地上。
剛才,他真的覺得自己要死了,這頭大黑豹,都能一口把自己的腦袋咬下來。
劉秀走到吳慶近前,低頭看了看他,蹲下身形,拍打吳慶的臉頰,說道:“吳慶!吳慶!”
吳慶回神,看著面前的劉秀,鼻涕眼淚一併流淌出來,顫聲說道:“陛下,微臣有罪,陛下饒過微臣吧!”
“那些失蹤的女子都被你藏在哪裡?”
“這……這這……是不是微臣說出來,陛下就會放過微臣?”
看著吳慶一臉哀求的樣子,劉秀都差點氣笑了,吳慶也一把年紀了,活了大半輩子,怎還能如此天真?
吳慶當然很天真,他若不天真,也就不會被豬油蒙了心智,做出私通隗囂這樣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