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整個人好像剛從水中被打撈上來似的,她看看花非煙,又看看那隻木桶,緩緩搖頭,表示自己不認識。
“這叫桶刑!”
桶刑二字一出,芸娘是一臉的茫然,李秀娥和紅箋也是露出狐疑之sè,反而是經驗豐富的掌刑嬤嬤,以及馮嬤嬤,都不由自主地露出驚駭之sè。
花非煙走到木桶前,上面有蓋子,蓋子上還有一個大窟窿,兩個小窟窿。
她慢條斯理地說道:“等會,你會被關在木桶裡,腦袋會被禁錮在這,手會被禁錮在這。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們會好吃好喝的餵養你,三日之後,木桶裡就會裝滿你的屎尿,五日後,屎尿會更多,並引來蚊蠅,半個月後,其中會生出蛆蟲,一個月後,蛆蟲將會生得更多,並爬滿你的全身,啃食你的血肉。
你以為剛剛的拶刑已經讓你生不如死了嗎?
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懷念拶刑,它到底有多仁慈。”
等她說完,紅箋和李秀娥都是臉sè煞白,尤其是紅箋,看著那隻木桶,聯想起以前慘死在這裡面的人,都忍不住啊啊的乾嘔起來。
馮嬤嬤心驚膽寒的看著花非煙,以前她只是聽過桶刑,但還從來沒親眼見過,這次她也算是開了眼,與此同時,她不得不佩服花非煙的毒辣手腕。
花非煙看向三魂七魄都嚇飛大半的芸娘,問道:“芸娘姑娘,你現在可有話想對我說?”
芸娘連連搖頭,泣不成聲地說道:“婢子沒做過,婢子真的沒做過,婢子可以對天發誓,倘若陛下有半句假話,天誅地滅,萬劫不復,死無葬身之地……”不等她把話說完,花非煙已不耐煩地揮手說道:“行刑。”
她一下令,那幾名內侍一同走到芸孃的近前,先是把她從架子上解下來,然後有人固定她的手腳,有人扒掉她身上的衣服。
內侍,都已經不是正常的男人,心理難免有些變態,而在掖庭獄做事的內侍,那都是皇宮裡最最底層,任誰都能欺負幾下的內侍,最後實在沒有去處了,才會被調到掖庭獄做獄卒。
這種身體上有殘疾,又生活在最底層的內侍,心理上都是百分百變態的。
無論是誰,只要落到他們的手裡,那都好不了,這也是掖庭獄的可怕之處。
他們七手八腳,三兩下就把芸娘身上的衣服扒了個精光,然後將她抬進木桶裡,木桶的底部有固定雙腳的加鎖,先把她的雙腳固定結實了,然後再把箱蓋的加鎖一一固定在上面。
時間不長,芸娘露在桶外的只剩下一顆腦袋和兩隻手。
芸娘已經嚇得處於半昏迷狀態,李秀娥心如刀割,衝著花非煙大吼道:“花美人,花非煙,你別折磨芸娘,我願代她受刑!”
花非煙看向李秀娥,嘴角勾起,說道:“你以為你能逃得過嗎?
她受多久的刑,你就在旁看多久,等她熬不住了,接下來就是你。”
說著話,她走到李秀娥近前,慢條斯理地說道:“明知道早晚都要說出實情,又何必非要等到飽受折磨之後再說,你現在開口,還來得及,起碼你可以讓她免受生不如死的折磨。”
李秀娥再忍不住,眼淚簌簌流淌下來,嗓音沙啞地說道:“我……我們真的沒有對二皇子施巫蠱之術!巫蠱、厭勝之法,又豈是我等婢子能輕易學到的……”“你們學不到,可是yīn貴人能……”馮嬤嬤插話道。
花非煙臉sè頓變,厲聲喝道:“馮嬤嬤!”
馮嬤嬤身子一震,急忙屈膝跪地,緊接著抬手給自己一嘴巴,衝著花非煙說道:“老奴一時失言,請美人恕罪!”
花非煙白了她一眼,然後看向李秀娥,再瞧瞧芸娘,她暗暗皺眉。
該用的刑,她已經用了,該嚇唬的,她也嚇唬了,可這樣,她二人還能一口咬定,與木頭人無關,這讓花非煙心裡已經有了初步的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