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圈一紅,哽咽著說道:“次元身體孱弱,他又如何能受得了軍中之苦?”
劉秀微微一笑,輕輕揉了揉劉伯姬的頭頂,問道:“現在軍中再苦,還能有當年我們起事的時候苦嗎?
那時候,我們連馬都沒有,我騎牛,次元靠兩條腿。
現在次元貴為前將軍,麾下將士,不計其數,就算苦點、累點,也苦不到、累不到次元的頭上。”
“可是三哥,次元做了前將軍,就要……就要上戰場殺敵的啊!”
這才是劉伯姬最為擔心的。
瓦罐不離井口破,大將難免陣前亡。
上到戰場,不管你是將軍還是兵卒,運氣不好,就有可能被抬下戰場,馬革裹屍。
劉秀不以為然地笑道:“伯姬太小看次元了!次元率軍打仗的本事,不次於朝中的任何一員大將。
伯姬就把心安安穩穩的放在肚子裡吧!”
“三哥……”“好了,伯姬不要再說,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
這既是次元的意思,更是我的意思!”
劉秀板起臉來,不容拒絕地說道。
劉伯姬鼓著腮幫子,憋了半晌,方說道:“我可以同意讓次元轉做前將軍,但有一點,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
劉秀笑問道:“什麼事?”
“三哥別要派次元去打公孫述。”
劉伯姬正色說道:“以前,我曾拜託嚴先生為次元卜過一掛,次元五行缺水,越往東越興,越往西越衰,再者說,蜀地險峻,易守難攻……”不等她把話說完,劉秀忍不住哈哈大笑,向劉伯姬擺擺手,打斷小妹後面的話,說道:“伯姬,你想得太遠了,短時間內,我並無攻蜀之意。”
正所謂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要打蜀地,劉秀得傾全國之力,可是眼下,天下初定,千瘡百孔,百廢待興,這破爛不堪的天下,已再經受不起戰禍之苦。
劉秀的確有打算,在平定了張步之後,安下心來,休養生息,讓天下百姓都過上幾天安生太平的日子。
不打仗了,起碼在短時間內,他希望不要再發生戰亂,死的人已經實在太多、太多。
劉秀的話,讓劉伯姬稍感安心,她說道:“三哥可答應我了,不能反悔!”
說著話,她伸出小手指頭。
劉秀見狀,再次被逗得大笑,和劉伯姬勾了勾小手指,又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
吳漢和蓋延回京,劉秀親自出城相迎。
吳漢和蓋延,先定劉永,再定董憲、龐萌,戰功赫赫,為漢軍的東征立下了汗馬功勞。
劉秀把吳漢和蓋延接入皇宮,於光明殿設宴,為吳漢和蓋延接風洗塵。
朝中大臣,基本都有來參加,包括董宣和張賁二人在內。
看著被眾多武將,如群星捧月一般的大司馬吳漢,張賁又是敬佩又是羨慕,感嘆道:“做官能做到吳公這般,位極人臣,此生無憾矣!”
董宣白了他一眼,小聲說道:“不要去羨慕你遠遠無法企及的人,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比什麼都強。”
“陛下當年還羨慕過執金吾,還傾慕過陰家小姐呢,最後不也美夢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