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澤南聳聳肩,故意逗她。
蘇予晴的臉更紅了,她的手動了動,想抽出來,卻沒有成功,索性,就這樣被他抓著了。
“澤南,你今天好像很高興。”
“高興?談不上啊。總之,明天你就要去家裡了。光是這點我就覺得很高興。至於其他……唉……”
時澤南嘆口氣,看得出,他腦子裡想的,也不光是高興的事情,也有不高興的。
蘇予晴問:“怎麼,你有什麼為難的事情?”
時澤南說:“也不算為難,算是預料之中吧。我今天去見了張副院長。我問,媽媽的病情到底有沒有好轉的餘地,可是呢,他說,基本上不太可能好轉。”
聽了這話,蘇予晴也覺得有些灰心。如果時媽媽的病好不了,那也就意味著,趙夢臾還要在時家待下去。這樣的事情怎麼想都不會讓人高興。
不過,蘇予晴倒是想寬慰一下時澤南:“好了,別說這些了,挺掃興的。你剛才說張副院長,這個人我好像有點印象。”
“嗯,你應該有印象,原來是我家的家庭醫生,後來,進入醫院,成了院長,那所醫院其實在改制之後,時光集團還投資了一部分。當然,時光集團的主業不是醫療領域,這算是我父親的個人投資。”
蘇予晴點點頭:“也就是說,張副院長和時爸爸的交情很不錯。”
“應該說,他和時家的交情都很不錯。上次,我弄了個假的親子鑑定書,就是他出的力。這個人很可靠。”
時澤南還在這裡說可靠。但是,實際上,這個張副院長已經和趙夢臾暗通款曲,把他給出賣了。
蘇予晴心思細密,她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如果這個人非常可靠,那麼,到底是誰把親子鑑定書是假的這件事告訴倪心老師的?”
她這麼一問,時澤南也怔了怔。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這個問題呢。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少,不過三五個人……是誰洩露出去的呢?”
時澤南抓破頭也想不出來,出賣他的人就是他百分比信任的張副院長。
蘇予晴碰了噴他,說:“別想了。還是吃飯吧。這些問題慢慢想,總會想出來的。興許是倪心老師覺得宮雨馨和她年輕的時候太像了,所以,就再做一次親子鑑定,這樣一來,結果和以前的那份不一樣,所以就斷定以前的那份是假的,也就斷定你是在欺騙她。”
“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
時澤南嘴上這麼說,心裡依舊疑竇重重。
倪心雖然久經滄桑,但她不是會有這樣心思的人。而且,當時澤南把第一份親子鑑定交給倪心的時候,倪心並沒有懷疑。更為重要的是,倪心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見過宮雨馨幾次,即便覺得宮雨馨長得像年輕時候的自己,也不會記憶這麼深刻。
所以,時澤南覺得,一定是有人把內情洩露出去了。只是,現在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他在這裡胡思亂想,蘇予晴卻把話題轉移到了另外一方面。
“時爸爸當年有好多朋友吧。”
“嗯。”時澤南點點頭,也把思索收回來,“爸爸是個非常講義氣的人。屬於朋友遍天下的那種,而且,他對朋友非常厚道,所以,好朋友挺多的。哦,有幾個還是過命的交情。”
“是這樣啊,我也知道時爸爸朋友多。”
說話的時候,蘇予晴的手碰了下桌上的手包。手包裡裝著那個錄音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