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就在剛才我正和她的妹妹在一起。
“我不喜歡這味道。”蔣青彷彿並未察覺到我的異樣,而是擺出一副嫌棄的表情,抬手捂住了她的口鼻,“給我去洗澡,沒洗掉那味道,就給我滾出去。”
我自然是聽著她的要求,拿起床上明顯是她為我準備的衣服,走進了浴室。
倘若說蔣雯麗是煙雨朦朧之下,撐著油紙傘的嬌柔女子,那麼蔣青便是坐在王位之上,執掌權利的高傲女王。
雖然是姐妹二人,但是帶給我的感覺確實截然不同的,不過她們倒是有個相同的特點。
那就是長得極美。
蔣雯麗的美是透過朦朧煙雲後,落下的靈動美,蔣青的美那就是冷傲自信所給她帶來的耀眼,可偏偏又是極為刺眼,稍有不慎就會使人致命。
我承認與蔣青的一面之緣中,我有一瞬間的心動,但是這抹情動很快就被蔣青用輕蔑的視線,不屑而又嫌棄的言語碾碎的徹底,並且還帶著我的尊嚴,狠狠地踩在了腳底下。
蔣雯麗是不同的。
冰冷的水衝在了我的身上,那寒冷的氣息在剎那間透過我的肌膚,深入我的骨髓,將我全身的熱度盡數吞噬乾淨。
簡單清洗,我將身上的煙味洗去後,就回到了房間。
蔣青已然睡下。
我藉著窗外的月光看清楚了床上的女人。
平靜而又淡然,卻卸下了往日裡的高傲。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才會覺得她也是如同其他的女人一般,再尋常不過。
但是這種想法會在她清醒時,用厭惡的目光看著我的時候,被我徹底掐滅。
即便是再如何美豔的女人,倘若渾身帶刺容不得人靠近,那麼這類美人也僅僅只適合欣賞。
蔣青也是如此。
美雖美,但被她清楚地擺在眼底,那露骨的鄙薄就如同是尖銳的匕首,狠狠剜在了我的心口,而某種令我難以用語言描述的痛在我的胸口蔓延開來,讓我的呼吸有片刻的停頓。
面對如此尤物,我卻再難升起半分心思,即便她是我名義上的妻子。
所謂妻子,那也僅僅是以交易作為橋樑建立起來的虛假夫妻罷了。
到底還是蔣雯麗來的好。
一想到那個眼裡藏著一汪春水的女人,我的心臟就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起來,但是緊隨而來的就是讓人悶得發慌的窒息感。
我難免有些不是滋味。
最後,我動了動乾澀的眼睛,無聲地撥出一口濁氣。
也許我該慶幸蔣青還沒有完全不近人情,畢竟她還沒有把我趕出房間。
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我自嘲地笑了一下,然後將堆在床邊上的另一床被子抱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哪怕是維持著夫妻關係,蔣青也並不喜歡我跟她同床而眠,哪怕是為數不多的親熱,到最後也不過是在她的暴怒下告終。
在她眼裡,我不過是活在她施捨之下的小狗罷了,又哪配和她睡在同一張床上。
雖然這話她並沒有直接說出口,但是她眼底的鄙夷完美地闡述了她內心的想法。
沙發對一個成年人而言,確實是有些小了。
所以我也只能蜷縮起身子,如此才能讓自己的雙腿不至於落空。
這會兒尚且還是春天,即便是已經聞到了夏天的燥熱,但是在大晚上依舊還能夠感受到一絲涼意。
不過對本就是在底層摸滾的我而言,這一點冷並不算什麼。
這還是我第一次在蔣青的家裡過夜,也沒有想過首次見她的父母會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並且還撞見了她,蔣青的妹妹,蔣雯麗。
本以為因為今晚發生的事情,我會睜著眼睛到天亮,但是沒有想到不過是沾了沙發還沒多久,我便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