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吳老七的徒弟,保命的手段也如出一轍,不知道這些年多少人折在這上頭,吳老七呢?
我當時就知道,他要找的人是我養父,當時我非常混亂,養父的死我一直覺得不一般,似乎是得罪了什麼大家族,直接是要命的那種,這個人知道養父,但是不知道他死了,讓我非常疑惑。
我說,我不知道你說得是誰。他笑了聲音不小,一點兒沒有掩飾的意思,我當時想完了我院子裡面的人,恐怕都要遭毒手了。
然後他說,別裝糊塗,你養父在哪兒?我說死了,在京城瀟湘館被逼死的,他愣住了,完全沒想到這個結果,再度捏緊我的脖子說。
什麼人乾的?我說不知道,他不信,見我都快窒息,這才鬆開手,他接著說道:不管吳老七在不在,我都是金烏教的人,所以要我按照他們的指令做事,還給我餵了一顆藥丸。
我沒有問什麼是金烏教,我知道那一定不是什麼名門正道的地方,養父雖然沒有說過,但我能猜出來一些。
養父雖然帶著我唱曲兒賣藝討生活,可是我們從來沒被打或者吃虧過,更沒有缺衣少食,這與普通的賣藝人,差別還是很大的,雖然不明白,但我知道不一樣。
然後那人說,我養父是金烏教逃匿之人,罪孽深重,雖然死了但該做的事兒我必須做下去,畢竟我也是金烏教抱養的孩子。
我不認,我說要安排去找我養父,他死了一切都了了,你們過來說這些我不認,如若覺得我是可以掌控的,那現在就殺了我,免得大家費力。
那人氣壞了,捏著我的脖子不鬆手,我快暈過去了也沒求饒,最後那人鬆手了,他說給我吃的是控制心神的藥,三個月內不吃解藥渾身如螞蟻亂爬,最後心痛而死。
然後說讓我想好後果,之後會給我訊息,讓我如何做,如若不照做就沒有解藥,爆炸案前兩日,我收到一張字條,讓我在演出的時候,引起慌亂,讓觀眾快速撤離造成意外。
我沒聽他的,紙條直接撕了,想了一下沒找公子,畢竟這不是什麼好事兒,隨後北山就出事,公子一直忙著照顧傷者,之後就去了通州,我再也沒見到人,至於那人也沒再出現過。”
說到這裡,白卿雲停了下來,劉富棟走到白卿雲近前,舉起手用力擊掌兩聲,片刻牢房門前來了兩個人,劉富棟直接吩咐道:
“請胡伯進來吧,給白姑娘診治一下!”
劉富棟退後兩步,一抬腿直接坐在椅子上。
那個小子轉身片刻扶著一個老者過來,這位胡伯滿頭銀髮,一根鬍鬚沒有,牙齒似乎也掉光了,看著年紀不說快百歲,也有八十多歲。
步履蹣跚地走到近前,抬手擼起袖子,朝著劉富棟笑笑,呲著沒牙的牙床說道:
“劉千戶是希望咱家怎麼看?”
劉富棟指著白卿雲說道:
“這位姑娘,據說被下了藥,每隔三個月不服用解藥,就如螞蟻蝕骨般的癢痛,至今服藥已經兩月,中間也沒有服用解藥,你幫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服用了這樣的藥?另外,為何她沒有發作?”
這位叫胡伯的老太監點點頭,轉身走到白卿雲面前,剛抬手還沒做什麼,一陣藥香飄來,那味道帶著一絲熟悉,白卿雲隨即一抬眼。
胡伯沒有什麼情緒波動,見白卿雲看他,他還是慢悠悠的,找到一隻銀針,捏著白卿雲的手指,快速刺入一針。
指尖上血珠頓時冒出來,胡伯捏著白卿雲的手指,用力擠了擠,在碟子裡面抹上四碟,這才鬆開白卿雲的手,隨後朝著白卿雲提提鼻子,微微歪頭似乎自言自語地說道。
“這姑娘身上怎麼有種熟悉的味兒?”
隨後,彷彿什麼都沒發生,從袖子裡面掏出一個不大的匣子,隨後用剛剛那根銀針,戳起來裡面不同格子裡面的藥粉,分別灑在碟子上。
片刻,有三個碟子上的藥粉變了顏色,撒上藥粉的位置有的發黑、有的變藍、有的變成淡粉色,隨後房間內散發出腥臭的氣味,最後一個甚至在冒泡。
劉富棟不淡定了,直接站起身,這樣的情況似乎非常少見,趕緊湊到那位胡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