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良仔細想了一下,從表情上看,這樣的人一定不多,還不經常來往,不然早就直接說了,果然馬文良頓了頓抬眼說道:
“平時就是跟鄰居也很少聯絡,只是隔壁的嬸子,養父回來都會給他們一點兒銀錢,或者是幾鬥糧食,不過每年過年,都會有兩個叔父過來坐坐。
小時候記得不準了,那兩個叔父一來,我就被趕去廚房睡,他們喝酒聊天到夜裡,今年過年只有一個叔父過來,並且腿瘸了,穿著到是看著比之前好了很多。”
方紀中眯起眼,叔父不用說,自然是金烏教的人,這樣的描述很難尋找,只是一個瘸子,遍天下的人瘸腿的多了,怎麼比對?
方紀中蹙眉,看了一眼旁邊的劉富棟。
周恆一頓,啥意思這是準備要動手,這裡可是醫學院,而且馬文良已經將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了,難道還想做什麼?
周恆咳了一聲,看向方紀中臉上帶著笑,劉富棟冷眼盯著周恆,那目光真真的讓人不舒服,這貨怎麼這麼兇,難道唯恐別人不知道他是廠衛的人?
方紀中聽到周恆的聲音,趕緊將目光看過來,照理今天真不想讓周恆聽這些,不過好在馬文良也沒有說什麼,都是含糊其辭,並不涉及關鍵。
見他似乎有話要說,還是有些意外,畢竟這個周恆有多惜命,他是知曉的,一般情況,這樣時候都是裝死或者裝傻不摻和,今天這是怎麼了?
“周伯爺有什麼話,不妨直說,畢竟馬文良對您也是最為信任。”
周恆擺擺手。
“什麼信任不信任,在北山是憑本事吃飯,都是靠自己,他的愧疚感我懂,雖然不明白你們要找什麼人,不過我倒是有個辦法,或許這樣能找到人。”
方紀中一怔,趕緊一臉興趣地看向周恆。
“哦?周伯爺的意思是,你有方法找到人,可是我們都不認識馬文良的養父,還有那位叔父啊?”
周恆趕緊擺手,示意方華湊過去,方華臉上帶著不解,不過什麼話都沒說,直接走到周恆面前,周恆伸手將方華身上揹著的一個本子和幾隻炭筆拿出來,在方紀中面前晃了晃。
“新醫培訓的時候,繪製了很多關於人體還有解剖結構的圖,那些都是我親手繪製的,我幾個弟子也都會,這是一種新的畫法。
不似書畫大家的創作,我們這個全部照著人和物原本的樣子,進行繪製,所以極為的寫實,與本人的差別也最小,我的意思是按照馬文良的描述,我們繪製兩幅這樣的畫像,如此找人豈不是事半功倍?”
方紀中臉上都是興趣,若這個方法可行,確實是可以事半功倍,不過這是什麼畫像方紀中一點兒沒有概念。
此時方華湊過來,在方紀中耳邊低語了幾句,方紀中點點頭。
方紀中趕緊朝著周恆笑著拱手,完全恢復了之前在老皇帝身邊的那副樣子。
“那就有勞伯爺了。”
周恆點點頭,沒多說話,湊到馬文良身前,舉著本子說道:
“先從你養父開始吧,給我說說他是方臉還是圓臉?什麼髮式?眉毛和眼睛與我們誰比較相似?鼻子是蒜頭鼻子還是鷹鉤鼻子?薄唇還是厚嘴唇?”
雖然不知道周恆要幹什麼,但馬文良就像所有北山人一樣,對周恆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順著周恆的提示,仔細回憶了一下,看看幾人說道:
“養父很瘦,長臉,顴骨很高,方下巴,眼窩深陷,眼睛不大但細長,與這位大哥很像,有很寬的眼袋,眉毛是半截眉,前面看著很茂盛,後面很稀少。
鼻子就是蒜頭鼻子,人中很長,上唇幾乎沒有,下唇卻很厚,鬍鬚很稀少,頭髮的髮式很簡單,就一個單髮髻,不過額頭極為寬大,中間一個尖兒,兩側有點禿。”
馬文良的描述算是很仔細,畢竟在北山學習過,對各個部位都能說清楚,周恆筆下動作非常快,寥寥數筆就簡單勾勒出一個形態,舉起來給馬文良看了一下。
“你看看,哪裡不對,或者需要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