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多少銀子,我出十倍!”
“梁小姐,這不是錢的問題。”小二面露難色:“若人人用都高價競拍桂花釀,豈不壞了我們店的規矩。”
“有錢不賺,你傻嗎?”粉衣少女吃了一驚。
“我們店雖然小。但能開數十年,自然有它的道理。”掌櫃從賬臺後起身,移步向前,拱手道:“梁小姐,您若想喝桂花釀,還請明日再來吧。小二,送客!”
梁畫月從小養尊處優,何時吃過這樣的閉門羹,一氣之下,她揚起鞭子抽過去:“敢得罪梁家,你這客棧怕是不想開了!”
“你若真想喝,我送你一罈便是,何必打人。”餘青禾看清事態,一把抓住梁畫月的手臂。
“你不要多管閒事!”梁畫月用盡全力抽不了身,厲聲對身後的侍衛斥責道:“你們都是死人嗎?”
侍衛聽命一劍砍向餘青禾的手臂,青色衣裳瞬時便被鮮血染紅,餘青禾吃痛鬆開了手。
“弟弟!”柳尋音驚撥出聲,上前扶住餘青禾,厲聲道:“梁小姐何必咄咄逼人。”
眼看侍衛將二人團團圍住,溫燼袖中飛鏢出手,將他們盡數打退。
見場面混亂,店裡的客人都逃了出去。只剩隔壁桌還坐著個青年,一身黑衣,戴著斗笠,仍在不急不緩地喝茶。
梁畫月的侍衛受傷倒地,黑衣男子看到飛鏢的紋路吃了一驚,他抬頭反覆打量溫燼。
餘青禾失血過多昏迷,柳尋音緊緊地扶著他。溫燼一人難敵眾人,正吃緊,黑衣男子一把抓住餘青禾,對溫燼說道:“走!”
他飛簷走壁,瞬時消失不見。這輕功,是雲寂門的人。溫燼眉頭一皺,帶著柳尋音緊隨其後。到了一人跡罕至的曠野,黑衣人將餘青禾放下,柳尋音趕忙過去檢查傷口。
溫燼拱手行禮:“多謝。”
“溫燼,果然是你。在外面就不要用雲寂門的武器了。”這身形聲音,是何江離。溫燼吃了一驚。何江離是雲寂門數一數二的高手,師姐每次執行刺殺任務皆與他同行。雲寂門內無情分可言,他卻捨身救了師姐很多次。
“我不知道你師姐守護著的是什麼秘密。但她既然選擇了保全你,你就要好好活著。”何江離道:“別引人注目,暴露身份。”
“是。”溫燼低頭不言,眼圈隱忍地泛紅。
“你師姐可有留下什麼物件。”何江離問道。
“只有一個面具。”溫燼將包袱解下來,遞給他。
“她不喜歡這東西的。”何江離沉默許久,揮刀將它粉碎成兩截。
“我要回去了,溫燼。萬事小心為上。”
“江離!”
何江離回頭,眼眶泛紅,淡然一笑:“你放心,我也會好好活著。”
回到客棧,梁畫月一行人已盡數離去,掌櫃和小二正在收拾破碎的碗碟。
“抱歉。”溫燼將幾錠銀子放置在桌面上:“所有損失我們來賠。”
“無妨。”掌櫃一笑,“剛才聽各位與小二交談,似乎是杜門主的親人,那便是在下的朋友。”
“你是?”柳尋音吃驚道。
“在下簫楚門執事,範川。”掌櫃深深鞠了一躬:“客棧常有江湖人士聚集。門主便派我隱於此處,專門負責收集訊息。今日和各位交手的,是揚州富甲一方的絲綢商,梁卿的獨女,梁畫月。”
“範先生,店內可有止血藥。我弟弟受了傷,還在昏迷之中。”柳尋音焦急地問道。
“有,姑娘稍等。”範川轉身對小二說道:“快去藥房把藥取來。”
待清理完餘青禾的傷口,柳尋音坐在床邊守著他至深夜。大約三更時,她只覺昏昏沉沉,胸口鬱結。
溫燼伸手捂住她的口鼻:“屏息,有毒!”然而為時已晚,三人在迷香中昏睡過去。
溫燼醒來時發現身處地牢,他坐起身,扶起身邊的柳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