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議事之後,王禹麾下的鎮北軍就進入了苦修內功的階段。
除了時不時派出探子關注天下局勢的發展以外,整個鎮北軍就像消失了一樣。
一開始,包含周室在內的各大勢力,都有些不相信鎮北軍會這般輕而易舉的推出野心家的舞臺。
可接連數年都未曾見到鎮北軍出手以後,天下人漸漸的不再將注意力放在鎮北軍身上。
因為在這個風起雲湧的時代有更多的梟雄在發跡、崛起。
他們的事蹟更加響亮,他們的威勢更加耀眼。
北方,周室皇族虎病架不倒,威勢猶存。
但周邊盡是佛、道、儒三家扶持的藩鎮環繞已然成了冢中枯骨,若不能說服佛道儒三家重新投注,遲早是死路一條。
南方,江浙富庶地被一叫寧採臣的落第書生假借楚王之手控制。
兩湖之地落入一名叫陳士誠的豪強手中,此人起家極快,且是頭一個沒有打著周室名義的反王,很是得一些對周室不滿之人的人心。
越過兩湖之地的福州、粵州則被一個打起了古越國名義的勢力佔據,當家作主之人名為任囂,藉助南方潮溼的氣候與未曾開完全的地理優勢,小日子過得是紅紅火火。
在往南走,曾經被大周世祖滅掉的南詔國,被一個叫徐拜月的拉了出來當起了旗幟。
佔據川蜀之地的勢力更是直接宣告稱帝了,國號還是周,只不過當家作主的人跟京都裡坐著的那位新皇往上數十九代才沾著親。
整個大周叫得出名號,有望平定天下的勢力就這麼六七個。
其中,周皇室希望最小,那怕當代周皇的才能比周高祖與周世祖二位還強,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因為,天下已經苦周久矣,天下萬民也好,眾多勢力也罷,都不希望大週三興。
除卻大周,南詔國與古越國兩方勢力希望也不大。
首先,這兩方勢力身處的位置太過靠南,地利上就先輸了一籌。
其次,此二國立國的根基就不討喜,南詔國與古越國已經是過去式了,以這兩個名字作為國號,先天就失了人心。
南方有可能完成統一大業的首推寧採臣,次屬陳士誠,北方則看佛、道、儒三家的交鋒結果如何。
幽州,上黨。
看著正在動用各種符陣機械替代原始耕種的大片農田,王禹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當初的一意孤行,已經有成果出現了。
王禹身邊,一身穿短褐腳踩布鞋的俊美男子正在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喝著手中葫蘆裡的涼白開。
將滿滿一大葫蘆的涼白開全部喝完以後,俊美男子摸了摸額頭的汗水朝著王禹恭敬問候道:“祖父,您平日裡日理萬機,今日怎麼有空來看看孫兒?”
說話之人正是王禹的便宜孫子王宇,數年過去他也長成為一個翩翩少年了。
難得的給這個便宜孫子一個笑臉,王禹面露讚賞的對其說道:“也不算專程來看望你,新農村建設已經啟動,我正在領地之中四處視察看看有什麼需要調整修改的地方。
來到上黨,想起你小子也在這參加實踐,就轉過來看看你有沒有偷懶。
現在看來,你很不錯。我打下這些家業遲早要傳到你手中,你可以不是一個聖君雄主,但絕對不能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只知人云亦云的草包。”
聽到自家祖父對自己的讚賞王宇心裡十分開心,他只有這一個親人,幼時,祖父還會抱著自己騎馬看星星,教自己寫字練武,共享親情的溫馨。
可隨著自己漸漸長大,那個昔日裡慈祥和藹的祖父不見了,一個對自己要求嚴苛的祖父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