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日鼠冷冷一笑,目光變得銳利,看著縣太爺,緩緩開口說道“縣官大人,莫要讓我為難……此次捉拿妖道,我玄武壇志在必得,若是縣官大人執意阻攔,到時……莫要怪我不客氣,讓我想想……”
“縣官大人妻兒老小,都還皆在,縣官大人不為自己考慮,也得要為他們多著想,切勿害了他們性命,葬送了自己的官途啊……”
虛日鼠說罷,手稍稍一鬆。
“咳咳咳……”
師爺趕緊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縣太爺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這一刻,不由得心頭驚顫。
許多話,想說,卻是哽在了喉嚨,說不出口。
虛日鼠這一番威脅,著實讓縣太爺心裡頭膽怯幾分。
他身為天府縣的父母官,保一方土地太平,乃是份內職責,可是……讓他為了靈官廟,葬送一家老小的性命與玄武壇抗衡,那……他卻是萬萬不敢如此。
說到底,他一個小小的縣官,又能如何?
且不說官職卑微,上奏朝廷之後,朝廷是相信天師道玄武壇,還是相信他?可是,一旦與玄武壇結下仇怨,他區區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是這些修行之人的對手?
眼前的虛日鼠,能有一千種方法殺了縣太爺。
說白了,小小一個縣官,他們還真不放在眼裡。
現如今,天師道威名震懾九州,於九州之上,設立七十二分壇,乃是鎮守九州大地,驅邪斬妖,朝廷對天師道的信賴自不用說,就連當今天子,對張天師都恭敬有加。
玄武壇要想抹去一個縣官,只需要強加一個罪名便可,隨便一個妖邪附體的罪名,便足以置縣太爺於死地。
之所以虛日鼠能站在這裡,跟縣太爺好好談話,那是因為天師道雖大,但在世人眼中,卻是名門正派,總不能學那些邪道,一言不合就大開殺戒。
若是做了涉及到尋常百姓的事情,總壇那邊多少也會有些想法,虛日鼠可不想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能好好商量,自然是會與縣太爺好好商量,若商量不了,再用些強硬的手段。
縣太爺的眼神之中,已經露出了幾分忌憚。
見到縣太爺這副模樣,虛日鼠一笑,十分滿意,緩緩地說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縣官大人休息了,縣官大人可放心,我虛日鼠說到做到,只需三日,便可誅殺妖道!”
他佝僂著背,顫顫巍巍,轉過身,一抖一抖,朝著外頭走去。
兩旁衙役,神色驚慌,皆不敢阻攔!
待到虛日鼠離開之後,縣太爺等人,只覺得渾身壓力,似是大減,這才長長地撥出了一口氣。
縣太爺背後的汗水,早已經浸溼了衣衫。
面對虛日鼠這等可怕的人物,他只覺得心臟都像是要跳出來一般,難受至極。
“老……老爺……這……現在……該如何是好?”
師爺回過神來,神色驚慌,開口問道,只等著縣太爺拿個主意。
縣太爺愣在那裡,半晌都沒說一句話,似是在思索著。
他的臉上,神色十分凝重。
緩了片刻,似是心裡頭,方才做了決定,不由得長嘆一聲“讓手下差人,通知王真人,就說……就說……說我已經……無能為力了……”
“老爺!”
眾人面色駭然,這一刻都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