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厭拖著行李箱走在大街上。
此時的她已然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拼色帶流蘇的體恤衫,純黑運動褲,輕便的休閒鞋,隨意卻又酷範兒十足的打扮。
不過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她的樣貌。
林厭摘下墨鏡,露出一雙深邃的湛藍色眼眸。
當然如果你仔細觀察,便能捕捉到隱在藍色下的那一抹琉璃般的黑。
被染成奶油金的捲曲短髮勉強紮了一個馬尾,其餘的碎髮零零散散地垂在耳側和額頭。
左鬢偏偏又有一綹髮絲挑染成了鈷藍色,在陽光下泛著鑽石一樣的細碎光澤,像是某種鳥類的羽毛。
偶爾有路過的小姐姐被“他”的樣貌吸引。
林厭回之以微笑。
她笑得肆意而又張揚,挑起的斷眉處滿是少年人的桀驁。
現在的林厭,看起來儼然就是一個比較帥的“外國小哥”。
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她大概是這個城市裡唯一一個穿著長袖還戴著手套的人了吧。
她有些遺憾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好不容易留長了,又得剪掉。
都說換個髮型堪比換張臉,更不用提林厭如今連發色、瞳色都換了,甚至連性別都隱瞞了起來。
即便是爺爺,也絕對是認不出自己了。
女扮男裝,我就不信爺爺還能找到自己。
我可真是個小天才。
她嘴裡叼著個棒棒糖,一邊走著一邊思索著自己還有什麼東西沒買。
家裡人肯定已經發現自己離家出走了,要在銀行卡被凍結之前趕緊把新手機、電話卡、行李什麼的置辦好啊。
“叮咚!”手機傳來訊息提示。
是父親的簡訊。
林沉:學費我替你交了,我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別被你爺爺發現。
不愧是老爹,關鍵時刻真給力。
收到簡訊後,林厭便拔出了電話卡,掰成兩半隨手扔進了垃圾桶。
她的真實身份,在這個京城,除了陸家,還暫時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抬手在街邊攔下一輛計程車。
“師傅,去未名國際學院。”
司機忍不住多打量了這個年輕人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