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兩座大山,死死的壓在他的脊樑上。
他一直想著。
他們都行。
我沒道理不行!
可事實就是。
這二人行。
他就是不行……
“吱呀。”
門開了。
夕陽將一道身影拉得老長,籠罩了霍鴻燁。
他抬起頭來,就見到一道鬚髮皓白的偉岸身形,負著手徐徐向自己走來。
“孫兒,你心亂了。”
來人淡淡的說道。
風輕雲淡的聲音,卻給人一種有力的沉穩感,彷彿天塌下來,也不過是等閒事而已。
霍鴻燁看著他,忽然雙眼一熱,幾乎要落下淚來:“祖父。”
他輕聲呼喚道。
滿腔的委屈無法訴說。
來人輕嘆了一聲,徐徐走上來,粗糙而溫暖的大手輕撫霍鴻燁的頭頂,輕輕的說:“你也莫要壓力太大。”
“天不容我霍家又如何?”
“地不容我霍家又怎樣?”
“你若是覺得意難平。”
“儘管掀了這天地便是!”
“萬事,有祖父給你撐腰!”
霍鴻燁驚駭的抬起頭來,仰望著身前這道偉岸的身影,欲言又止道:“祖父,玄北州,剛剛安定下來,百姓,需要修生養息……”
“哪又如何?”
來人冷漠的打斷了他的話語,“我霍家欠大離的,都已經還了。”
“現在是大離欠我霍家的!”
霍鴻燁忍不住爭辯道:“可是,玄北州的百姓,是無辜……”
“無辜?”
來人皺著眉頭再一次打斷了霍鴻燁的話語:“我霍家守護玄北州六十載!”
“族人戰死疆場三百七十二口!”
“未盡心?”
“未竭力?”
“可當年長安帝十二道金牌召本王入京時,你口中這些無辜的百姓,在做什麼?”
“可當年啟明帝三道聖旨逼你父遠征金狼王庭之時,你口中這些無辜的百姓,在做什麼?”
“可當年御駕押你入京為質之時,你口中這些無辜的百姓,又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