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聞言,不服氣的怒聲道:“他敢!”
風四相的聲音比他還怒:“他憑什麼不敢?我風家是大過北蠻人還是大得過應天府魏家?”
堂下立刻就安靜下去了。
風四相的怒氣確是一點都沒有平息的意思:“你們這些飯桶,當年無生宮和天行盟聯手進攻玄北江湖之時,我問你們,誰肯出山統領玄北江湖跟無生宮和天行盟幹,你們一個個是怎麼回應我的?”
“四叔,我家裡還有三千多畝地要管呢,哪有功夫去跟無生宮和天行盟幹仗?”
“四叔,您是知道我的,我家那口子管得嚴,就怕我出去納了小的。”
“四叔,我孫兒才剛滿月呢,我現在出去跟無生宮和天行盟幹仗,那不是給他造孽麼?”
“現在倒好了,瞅著人北平盟風生水起,一個個來埋怨我這個老不死的,有好事兒向著外人?”
“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還落魄戶,人張楚是飛天,殺過飛天的飛天!”
“就你們這群飯桶,撂一塊兒都不夠他一隻手砍的!”
“怎麼著?”
“你們還指望我這把老骨頭,出去給你們這些飯桶爭江山?”
“你們好意思!”
“我他孃的還要臉呢!”
蒼老的怒喝聲,在巍峨的大堂內迴盪。
一干老幫菜都低著頭,連看都不敢看堂上橫眉豎眼的風四相一眼。
風四相猶怒不可遏,陰陽怪氣的說道:“怎麼?這會兒啞巴了?你們剛才不是挺能說得嗎?”
“風家要是落在你們這幫飯桶手裡,遲早被人滅了滿門!”
“滾,都給老子滾!”
一幫風家族老垂著頭,像是鬥敗的公雞一樣,魚貫退出大堂。
都說惡人自有惡人磨,一山還有一山高。
他們這些個平素裡仗著年長倚老賣老慣的老幫菜,遇上風四相這個更老的,那是一句嘴都不敢頂,唯恐一把年紀了,還被風四相吊起來打!
風家大堂內,很快就只剩下風四相與風不覺這兩代風家掌舵人。
“四叔。”
待眾多風家族老都離去之後,風不覺才苦笑著說道:“此例不可開啊!”
風四相面露疲態的長嘆了一聲,唉聲道:“我如何不知此例不可開?但老三家那孩子送回來的親筆信,你沒看明白嗎?”
“張楚……根本就不懼與我風家撕破臉!”
“只不過是事情未到那個地步,他犯不著跟我風家撕破臉而已!”
風不覺遲疑了片刻,低聲道:“大家都是玄北江湖人,他張楚……不至於此吧?”
風四相苦笑道:“你會這麼想,是因為你沒見著他殺項尊時的臉色!”
“那是半分都沒帶猶豫的啊!”
“當時我和朱九陽瞅著他,都只覺得心頭直冒寒氣兒……”
“更何況他現在傍上了武九御那顆大樹,只怕更不將我們這些老不死的放在眼裡了。”
“老二啊,四叔已經老了,撐不了多久了,咱風家要想長治久安,該吃得虧,咱們還得吃,該受的氣兒,還得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