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坐上這把交椅不重要。
重要的是,必須得到他們的授意。
他們說行,你才行,不行都能行!
他們說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張楚這個玄北武林盟主,算得上是臨危受命。
彼時燕西北三州江湖豪傑逐鹿上原郡,玄北江湖無人能挑大樑。
而玄北江湖的四位宗師,恪于飛天不插手氣海境紛爭的江湖規矩,無法下場驅除燕北州和西涼州的眾多江湖勢力——小輩兒間的爭鬥,你們這些老不要臉的下場做什麼?欺我們燕北州和西涼州沒有飛天宗師嗎?
這樣,玄北武林盟主的位子,才落到了張楚的頭上。
現在回首看,那時候風四相代表四位玄北江湖的飛天宗師來找張楚,未必就是好意,大機率是拿張楚、拿太平會當槍使!
估計那時候他們壓根就沒覺得,張楚能坐穩玄北武林盟主的位子。
畢竟那時張楚才六品……
當然,處於幾位玄北飛天宗師的角度。
張楚能不能坐穩玄北武林盟主的位子,根本不重要。
反正他們一句話,張楚就得怪怪的交出玄北武林盟主的位子!
而現在圍繞玄北武林盟主的位子,產生的一系列紛爭,都起源於張楚突然立地飛天!
誰能料到張楚能這麼快就立地飛天呢?
那風四相前腳還在風家跟張楚拿大呢!
後腳就得跟張楚平輩論交了……
人四爺不要面子的嗎?
……
張楚努力回憶著白天的場景,道:“而且他今兒帶徒弟前來,我總覺得用意也不那麼單純。”
“他那徒弟的氣機不弱,應該是有強四品的境界……”
“一旦樂清揚下場,阻止了我們和項尊之間的爭鬥,他完全可以大義凜然的把玄北武林盟主之位收回去,給他徒弟!”
“到時候我們就算覺得事情不對勁兒,也沒法兒說什麼。”
梁源長:“很有可能。”
兩人的論調,都只是臆測。
都沒有任何證據。
但既然是推測,那當然得把事情往最壞的方向思考。
張楚:“看今兒樂清揚這個態度,差不多是等同於翻臉了……如果你是他,你後邊會怎麼出招?”
梁源長思考了一會兒,搖頭道:“我今日才認得樂清揚,既不知其為人,也不知其江湖交際,想不出他會出什麼招……”
“若不然,玄北武林盟主的位子,就交出去吧,你已飛天,一個有名無實的玄北武林盟主,拍馬也不及你北平盟盟主之位!”
“何苦硬揣在手裡,徒招禍事。”
若是以前的梁源長,是決計不會說這番話的。
但今日之事,對他的打擊的確不小。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不再是那個縱橫燕西北三州無敵手的氣海境第一人!
他已是飛天。
最弱的飛天。
張楚雙手放在膝蓋上,心平氣和的說道:“玄北武林盟主之位於我聞言,確是雞肋,他們若能心平氣和的跟我要,我不是不可以給。”
“但如果想玩陰謀耍手段逼我交……除非我死,否則,誰也拿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