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這丫頭必須要去向皇上請旨,今天晚上就去。否則老夫就跪在這裡不起來。”沈老爺被沈若庭氣的老臉發紅,甚至雙膝已經彎下。
銀玉息連忙過來扶著沈老爺,苦澀笑著,“沈老爺萬萬不可,玉息聽你的話就是了。”
“那你趕快去請旨。”沈老爺語氣堅決。
“好,我這就去。”銀玉息連忙應下,側頭朝銀東點了一下頭,而後瞧著沈若庭,“姐夫還不趕快把沈老爺扶到後院休息。”
沈若庭一臉清豔接過沈老爺的胳膊,準備朝後殿走去,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吩咐冷曦,“你先扶父親回青華園。”說完便腳步輕快的朝著銀玉息追了去。
銀玉息已經來到府門前,準備上馬車,被沈若庭叫住,“玉息,你不必這麼急著進宮。父親他只是一時衝動,這麼晚了,你先回穿雲閣休息,這事我們明日再說。”
“沈若庭,你為了郡主府一直獨身一人,是我銀玉息欠你的,我會和皇上為你選一位賢良淑雅的妻子。”銀玉息簇然一笑,那笑容卻帶著無盡的苦澀,她回過頭,留下一句,“你說得對,你於我只是兄妹之情,是我不該貪戀。”
“玉息……”看著銀玉息頭也不回鑽進馬車,那一瞬間沈若庭心揪的難受,可盤旋在喉間的言語卻始終沒有說出來,而是靜靜的看著馬車愈行愈遠,最終消失在夜色中。
今日是四月初五,皇上會早早去坤寧宮陪皇后用晚膳,銀玉息輕車熟路穿過交泰殿來到坤寧宮門前,賢公公在裡面的正殿門口,看到銀玉息,連忙匆匆走出來。
銀玉息直言道,“本郡主有急事想見皇上,不知皇上現在可方便?”
賢公公滿臉堆著笑意,“皇上說過郡主來宮裡不必如此拘束,您隨老奴進來吧。”賢公公帶著銀玉息徑直進了正殿,走至輕幔旁,稟告道,“皇上,玉息郡主求見。”
裡面的明黃色身影顯然一愣,隨即笑出聲,“讓姑母進來吧。”
兩名宮女掀起幔帳,銀玉息走了進去,就看到皇上和皇后各坐在軟塌上,中間的案几上放著一個酒壺,她朝兩人施禮,“玉息參加皇上,皇后。”
皇后亦是起身朝玉息施禮後又坐下。
“姑母這麼晚了來見朕,有什麼急事?”皇上慵懶的靠著軟墊,目光落至銀玉息身上,不等銀玉息說話,他擺手吩咐,“天歌,給玉息郡主搬得軟凳,讓姑母這麼站著說話,實在讓朕有些不自在。”
宮女天歌把軟凳搬過來,銀玉息優雅而坐,不緊不慢道,“玉息這麼晚來宮裡打擾,還望皇上和皇后莫怪。”該有的禮儀銀玉息是不會省的,“玉息來是向皇上請旨的。請皇上下道聖旨,讓都城裡的官家女子明日全部到乾清宮,請皇上為玉息的姐夫定下親事。”
聞言,皇上和皇后對視一眼,兩人皆是萬分疑惑,皇上抿著唇想了想,就揮手讓裡面的人全部退下,才開口問道,“姑母,這你說的可是氣話?”
“皇上,玉息說的並非氣話。玉息早有為姐夫尋得中意人的想法,只是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姐夫又不答應。以至於時間長了,玉息和姐夫之間的事情就越傳越不像樣,玉息想了想,還是請皇上下旨,這樣玉息和姐夫也能夠互相避嫌。”銀玉息說這話自始至終都低著腦袋,但是僅憑語氣也聽得出她刻意隱藏的感情。
內殿一時陷入長久的寂靜。
良久,皇后才紅唇輕啟,打破沉寂,“皇上,玉息郡主說的沒錯。這樣下去總是對兩個人都沒好處的,不如就此各過各的,時間久了,兩人的感情也就淡了。”
“好。朕就答應你,希望你不要後悔。”不過事情總歸有迴旋的餘地,後面這句話皇上是剋制自己不說的,一旦說了,就給了銀玉息希望,“明日清晨朕就會下旨。好了,這麼晚了,你也該回去了。”說著便要拿起酒杯。
銀玉息一雙明眸滋溜一轉,嘴角扯出難看的笑意,“皇上……皇上可否送送我呢。”
皇上有些詫異,不過還是起身隨著銀玉息走了出去,兩人並肩而行出了坤寧宮,銀玉息才開口問道,“成嘉興,沈若庭說你把那軍權給我當嫁妝,這事可是真的?”
皇上聳聳肩膀,心中自有幾分愧意,“自然是真的。”而後把手放在銀玉息的肩膀上,安慰道,“朕知道這幾日成王府對付全是因為此事,但是朕也是無法,朝中眾臣對軍權虎視眈眈,朕才想出這計策,還希望姑母莫要生氣。”
“你想出來的?”銀玉息心裡下意識覺得這種餿主意是欒沂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