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沐風瞧了一眼銀玉息,只見她在認真的聽曲,臉上並無其他情緒,才稍稍放心。
就在眾人都認真聽曲的時候,樓下傳來一些雜亂之聲,銀玉息不由蹙起眉頭正要相問,就看到一襲紅衣欒沂已經上來二樓,如今二樓竟也是議論紛紛。
“我說的沒錯吧,有這歌女秦阿嬌在,欒二公子肯定前來光顧。”
“是啊是啊,沒想到這欒二公子生的跟個女子一樣秀氣,你瞧瞧你瞧瞧,那笑起來真是好看的很……”
“我家娘子自從上次見了欒二公子,就吵吵著還要來,真是把我氣壞了!”
……
銀玉息手託著側臉,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聽這些人說話,她只是知道這欒沂是皇上的寵臣,長得確實好看一些,卻不知他竟是這般“禍國殃民”呢。
“朝這邊來了,朝這邊來了!”旁邊的幾個男子都差點站了起來。
只見欒沂緩緩而來,那雙魅惑如妖的黑眸偏帶幾分純淨,白皙精緻的五官秀氣十足,紅唇盪漾著令人炫目的笑容,開口那聲音慵懶又不失動聽,“能在這裡見到玉息郡主,真是難得呢。”一個甩袍,他落了座,而後指指旁邊的位置,“姐姐,你還不趕緊坐這裡。”
慢吞吞走上來的欒沫亦是連忙坐下,雖是鵝蛋形的臉卻是與欒沂一樣精緻的五官,“玉息郡主,譚公子。”
“這桌子怎麼這麼髒,這店家小二眼睛瞎了麼。”欒沂指著木桌,滿臉嫌棄之色,身後跟著的侍衛連忙掏出帕子把木桌重新擦了一遍,欒沂這才滿意,一挑秀眉,
“銀玉息,你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郡主今日怎麼會來這種地方,莫不是知道我要來,才在這守著我的吧?”
如果不是欒沂主動與她說話,她都懶得理這廝,偏過頭不想看著他那張嬉皮笑臉的模樣,“欒沂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誰不知道你心心念著沈若庭,怎麼跟譚大公子出來。莫不是真如他們說的,你為了出獄出賣了自己……”欒沂手指摸索著下巴,繼續說道,“看來是我高看了你,還以為你一個高高在上的郡主自是清雅高貴呢。”
銀玉息聽到他說的出賣二字,心裡不由升起憤然之意,可是看到酒樓這麼多人,她便作罷,只是淡淡回了一句,“這不關你的事。”
欒沂見她這幅態度,便伸手要抓她的胳膊,不想銀玉息“嘶”的一聲,眉角蹙起,欒沂看到了她臉上的痛意,連忙放開手,“你胳膊受傷了?”
銀玉息立即起身,與譚沐風說道,“我與你換一下。”起身坐到譚沐風那處,這樣她就不用離欒沂這麼近了。
一旁的欒沫連忙勸解道,“玉息郡主莫怪,我家欒沂就是這個性子,你不要理他便是了。”
“那日的燒傷還未好麼?”譚沐風亦是關心問道。
銀玉息不想與別人提起昨晚之事,便答道,“嗯。”
豈料欒沂紅唇微翹,盯著銀玉息的冷傲,“怕是有人刺傷了你吧,我就說那丫鬟那晚一去不回,看來也算是有一點功勞。”
銀玉息倏地站起身子來,不可置信的瞧著欒沂,她就說一個丫鬟好端端的去刺殺,肯定是有人指使,沒想到竟是欒沂,她氣的不是傷了自己,氣的是平白無故死了一個無辜的人,她現在恨不得拿劍殺了他。可是,她站起來的那瞬間,所有人都朝她看來,銀玉息死死咬著牙關又坐了下來。
譚沐風有些不懂,但也聽出幾分,“玉息,有人傷了你麼?”
要是往日,她銀玉息早就憤然而去,可是她記得這幾日自己決心要做的事情,於是銀玉息緩緩壓下胸中的怒火,勉強一笑,“無事,不過傷了胳膊。”向欒沂看去,她好像看到欒沂魅惑眼眸中閃過的一絲讚賞,隨即一想,這欒沂總是看她笑話,又怎麼會露出這種情緒,怕是她看錯了。
這邊氣氛稍稍緩解,那邊曲聲已停,只瞧那秦阿嬌穿一襲繡著紅梅點點的紗裙朝著各位屈膝施禮,欒沂朝身側的侍衛點頭,侍衛大步過去給了秦阿嬌一張銀票,秦阿嬌朝欒沂又是一個施禮,便含笑而去。
“玉息郡主怕是第一次聽秦阿嬌的曲子吧?”旁邊欒沫問道,見銀玉息點點頭,她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