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伍正費勁地幫白纖柚梳著頭髮。
“嗷,好痛啊!”
“你別動!歪了都!”
“……你會不會啊!讓含靛來,讓她來!救命啊!!”
“哎,說了不要動!!我肯定會啊!”
頭皮上傳來的劇痛,最終還是戰勝了她對景伍的信賴。白纖柚捧著腦袋,快速地從梳妝檯前的矮凳上滑下,將自己的頭髮從景伍的“磨爪”中解救出來。
叫嚷著跑向了床榻。
“不梳了,不梳了……,反正我也不出門了。啊……我不要梳了!”
白纖柚如此反應,叫拿著梳子的景伍一時間尷尬無措……
她覺得自己很會梳頭啊,這兩年她的頭髮可都是她自己梳的,連綠蕪都誇她梳的好,怎麼到了白纖柚這都要喊“救命”了!
“抓太緊了?”景伍小心問了句。
一張眼淚汪汪的委屈小臉,從被子中慢慢探出。
“我都快禿了……”
“額……”
相望而無言……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砰,砰,砰”……
“小姐,小姐,三少爺衝到咱院裡來了,嚴媽媽正攔著呢,您沐浴好了嗎?”
白纖柚從被子裡鑽出來,疑惑地看向景伍。
自言自語道,“白濟通來致寧院做什麼?我的信才寄出沒幾天啊?”
“咳,咳咳……”要說的話一時之間卡進了喉嚨了,景伍愕然道,“你……你還真的給成小姐通風報信了?!”
白纖柚眨巴著眼睛,不語。
景伍喘了口氣,“你真是惟恐天下不亂,不過應該不是因為成小姐,我覺得是因為青衣。”
說話間,景伍已經走到了門邊,給含靛開了門。
門外的含靛,也是沐浴一新,重新整理了衣發,但仔細看就能發現,頭髮還是潮的。
含靛一見景伍,馬上眼睛發亮。
“景姑娘,景姑娘,我們夫人不在,這可怎麼辦啊,您帶著小姐從後門走吧,讓大管家幫幫忙,婢子看著那三少爺都快發狂了,很是可怕!”
景伍正欲開口,身後白纖柚已經赤著腳,披散著頭髮,擠了過來。
“幹嘛,本小姐為什麼要躲他白濟通,本小姐身正不怕影子歪!含靛你給本小姐梳頭!”
白纖柚現在也反應過來,白濟通的可能來意了。
但是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她可一句話都沒有和那什麼青衣說過,自己還是被撲倒的那個,她都沒有去怪白濟通沒有管好自己的女人,白濟通倒是先打上門來了?
而且,要知道。
這致寧院可不是她白纖柚的院子,致寧院是白濟通嫡母所居的地方,不管發生了什麼,白濟通如此行為都是大逆不道!
她母親不在,她可要替她母親守好這份尊嚴,慌里慌張遁走算怎麼回事?
……
致寧院,堂屋內。
白濟通四仰八叉地坐在上首位子。
“啪”一甩手,就將嚴媽媽剛剛上的茶水,摔在了地上,從地上的碎片來看,這已經不是第一個被摔的杯子了。
他赤紅著臉,咆哮出聲。
“母親用你這麼多年,還真是眼瞎!連杯茶都倒不好,這麼燙,手都拿不住,你這老刁奴是想燙死本少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