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長則十年,太子妃的位置卻是絕對會被定下來。
“呼”的一聲,白大爺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濁氣,“看來是我著相了,竟是入魔了一般,卻是沒有想到自己是被人給牽著鼻子走了……”
“我白家可以藉助一個太子妃的位置,將整個白家摘出,他楊家又何嘗不需要一個世家高女出身的宗婦……”
不得不說,白纖柚作為第一世家的嫡女,又搭著其外家鍾家。完全稱得上是世家女中,最貴重的一個了,除了年紀略小些,對敬德帝來說,白纖柚是最好的人選。
比起敬德帝,他才應該是高座釣魚臺的那個!
豁然開朗的白大爺,一下子就消了之前幾月的鬱氣。
他語氣輕快地與景信調侃道,“沒想到你還對儒家有所涉獵?”
景信的神色依舊淡淡,“諸子百家,不管哪家,能留存下來的必定還是有其道理的。”
此時解開心結的白大爺,已完全不復剛剛的陰鬱,甚至大有點飛揚之感。
雖現在的風氣多是推崇老莊之說,但白大爺年輕的時候涉獵極廣,儒家的一些思想學問,他亦是讀過,好心情的白大爺當即便想與景信,交流個中心得。
但景信的下一句話,卻直接破壞了白大爺剛剛好轉的情緒。
“大爺,前幾日三少爺和我說,他想從大廚房調撥幾個手藝好的廚子到他院子裡,您看這?”
白大爺蹙眉,被鬍子掩蓋住的嘴角此刻又有了,再次耷拉的勢頭。
“他的吃食,不從來都是從大廚房過的嗎?何必多此一舉。”
“羅姨娘幾日前已經搬到了三少爺的院裡。”景信提示道。
可惜,白大爺對自己兒子的荒唐事,顯然沒有關注太多,他沒有一下子聽明白景信的提示,反而是順著景信的提示,下意識就問了一句,“哪來的羅姨娘?”
不過好歹白大爺也是,聽著積穀將白濟遠的那檔子事情,聽了個大概。
他就反應了過來,“你說的是,原來碧溪閣裡的那個丫鬟?”
看到景信點了點頭,白大爺感覺自己心中的怒火有點不受控制。
之前他所有的心神,都被牽制到白纖柚的婚事上,白濟通的混賬事情他只是,大致瞭解了一下前因後果。
白濟通已經十八了,身邊自然是有伺候的通房丫鬟,這是世家公子的慣例。
而當下雖也是有各種避孕的方式,但意外這種事情總歸也是避免不了的,若是碰到了,各家也會捏著鼻子認下,畢竟子嗣是無辜的。
不過姨娘,作為半個主子,從來都是要正妻進門之後,由正妻同意了才可以確定的。
白濟通鬧出人命的行為,往小了說,就是年輕人少不經事,荒唐了,但也是能被理解的。
但繞過未進門的妻子,抬姨娘,這簡直就是將成家的臉面直接棄之不顧!
“啪”的一聲,白大爺的手重重地拍在了楠木書桌上,手掌傳來的劇痛讓白大爺忍不住又皺了皺眉。
但這痛完全抵不住他內心的怒火。
“這個孽子,怎麼敢?他是不懂規矩嗎!”不同於之前的抑鬱煩悶,此刻的白大爺感覺有點頭暈心慌,如果抬姨娘這事繼續鬧大,傳了出去,他也不確定成家是不是會退親。
若是因此兩家交惡,再結合如今朝上朝下詭譎的局勢,他有點不敢細想下去。
“廚子,不用撥了,這‘羅姨娘’之稱,也好意思讓人叫出來,沒有通稟父母,沒有報過官府,也好意思說是姨娘?”
“方氏自己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婢女,讓她自己去處理掉,白家不需要如此低賤的孫輩!”
方氏當年就是以丫鬟之身爬的床,沒想到她的丫鬟也和她一個德行!
真是怎麼樣的主子,帶出怎麼樣的奴才!簡直是恬不知恥!
景信沒想到白大爺,這三兩下就下定了如此的決心,雖然有點傷陰德,但這與他關係不大,他也不過是出了這個門,隨意找個人給方姨娘去傳信罷了。
他也懶得和白大爺再針對白濟通的事情,探討一些補救換回的措施。
當下便直接便辭了白大爺,離開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