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仙搭上我的肩膀,說:“換了別人,自然不成。”
只是眨眼功夫,我的腳就踩到了宮外的土地。
“非常感謝。”我對藥仙說著,指了指東面,“那邊有一家很有名的酒家,你聞著酒味就能尋到。”
“過河拆橋!和以前一個德行!”藥仙嘴上抱怨,還是按照我的指示往東面走了。
我衝他的背影喊道:“少喝兩碗,還得送我回去呢!”
我飛身上了房頂,一路上風很冷,但我卻走得額頭都出了汗。
終於到了。
我站在醉霄樓的廢墟之上,這裡李叔夜曾經說過,是他送給我的地方。可是他卻親手燒掉了。
那時候的李叔夜,到底有多麼怨懟我啊?
我從袖間掏出笛子,緩緩吹了一曲“浮生夢”,是李叔夜創的曲子,可惜他再也演奏不了,也聽不到了。
一曲終了,周圍只有冷風吹來,還有那風捲起來的灰味。
“我猜錯了嗎?”
李叔夜臨死前,曾說他把鳳棲梧的人留在那個地方,而我與李叔夜之間能被稱之為“那個地方”的地方,怕是隻有這醉霄樓了。
突然,我聽到了身後有稀疏的腳步聲。
我回頭,只見黑夜中,越過醉霄樓坍塌的樑架,一身素服的男子緩步走過來。
“夜黑風冷,姑娘緣何在此處停留?”
男子聲音溫潤,眼睛裡有晶瑩地星光,如果不是他漸漸走過來,我看清了他的臉面,我幾乎要脫口而出,那一聲:“師父!”
真的,太像了。
我平復了浮動的內心,把腰間的荷包裡,鳳棲梧的玉佩拿在手裡,亮給男子看。
男子步子邁得大了一點,他長得不好看,就是毫無可圈可點之處的一般人模樣,我挑不出好聽的詞語來形容,因為真的不合適。只能說,長得不醜,而已。
這男子走到我身前,仔細瞧我手中的家主令牌,才出口問道:“我們家主……”
我對他說:“你們家主將此物給了我,並讓我在此等你,還有其他鳳棲梧的人。”
男子問我:“你是何人?”
我則反問:“你們鳳棲梧的人,都是這身打扮嗎?還是你在效仿你們家主的衣著?若是後者,我勸你換掉。這衣衫,他穿才配。”
男子也上下打量起我來,半晌,他吐了句:“哦哦,你就是家主的徒弟吧?皇后娘娘!”
“看來你也不是孤陋寡聞。”我把家主玉佩小心地放進荷包,我對這人說:“鳳棲梧就你一個人了嗎?”
男子沒有回應我,他衝我拱手行禮:“在下宋晩,林州人士。”
我心道這人對我十分防備,估計是怕我傷害鳳棲梧的人。
我笑了笑:“無妨!以後便熟悉了。”
男子直起身子,道:“娘娘的意思是……”
“師父要我護好你們。”我對宋晩道,“放心,我不是來奪家主之位的,但我確實需要你們的幫忙。”
宋晩臉上盡是半信半疑的表情。
“這家主之位,該是像師父那樣光風霽月纖塵不染的人,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