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亮時,花嫵起身走了走,餘毒差不多逼淨了,但是衣裳被撕掉了,一隻肩膀露在外面,就這麼去見齊巔,似乎不太好。
九爺似乎已經走了,花嫵裡外瞧了瞧,都沒見他人,卻在院牆上瞧見了一件白色斗篷和一隻斗笠。
“夠意思啊。”花嫵取下斗篷,笑了笑,往肩上一披,扣上斗笠後出門。
丹鶴果然說一不二,城中一大清早就貼了許多告示通緝她。
花嫵壓了壓斗笠,往驛館去,她現在靈力恢復,穿個牆又不必放血,來去無聲,因此很順利潛入了皇子的房間。
齊巍捧著本書,看得津津有味。
花嫵一看是他,原本想走,但他桌上擺著許多點心,看起來就很可口,這讓餓了一整個晚上的花嫵頓時挪不動步子。
於是她徑直走了出去,“羽王殿下。”
齊巍一回頭看是她,嚇了一跳,扣下書跳起來,“花前輩!”
“嗯,可是吵到你了?我坐坐便走,不會給你招惹麻煩的。”
齊巍趕緊請她到桌邊坐下,“不不,我不是怕這個,就是你突然出現,我沒有防備而已。”
“你在看什麼?這麼入迷。”
“《道門玄典》,”齊巍道,“原來修道是這樣玄妙的事情。”
“你想做道士?”
“倒也不是,”齊巍笑著搖搖頭,“我與皇兄不同,我生來便沒有修行天分,也吃不了修行的苦,只是很好奇,你們的世界是怎麼樣的而已。”
“那你在流雲觀住了這些日子,覺得修界是如何的呢?”
齊巍想了想,道:“很放鬆,很安靜,但是你們也不木訥,也和普通人一樣有喜怒哀樂,甚至妒忌、偏見和競爭,都是有感情的人。”
花嫵平淡道:“嗯,羽王殿下極有慧根,依我看就算沒有高深的修為,也能成為世人仰慕欽佩的人。”
齊巍不好意思起來,“你是來見我皇兄的吧?他一早就出門了,估計你要等等他。”
“殿下知道他去哪了麼?”
齊巍思考片刻,“我猜多半去槐王府了吧,他要找槐王談判,這陣子長安又不安定,他急著把商談好的事敲定下來。”
花嫵點頭,“那我便等等他。”
齊巍果然很識相,吩咐婢女換了點心和熱茶,自己就坐在一邊重新拿起書看個不停。
花嫵喝了兩盞茶,聽到外頭樓梯上響起了規律沉穩的腳步聲,應該是齊巔回來了。
這時花嫵也吃飽喝足了,站起來從齊巍後頭的牆上穿了過去,齊巍跟到牆跟前上下左右摸了摸,怔怔,“嘖嘖嘖,這也太神奇了吧。”
——
花嫵幾乎是跟齊巔同時進了屋子,齊巔一抬頭髮現屋裡有人,眸光原本很銳利,待看清後又恢復如常。
“你們下去吧,屋裡不用伺候了。”他把下人都打發走。
“你居然會來找我,我還是挺意外的。”齊巔淡淡走到桌邊,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我現在沒地方可去,又不能回流雲觀,只好蹭一下殿下的驛館歇歇腳咯。”花嫵不客氣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