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嫵坐在一處被火燒的荒蕪破爛的空屋裡,凝神調息。
靈力從她的指尖流淌而出,像水一樣緩緩將她圍繞,淡金色的靈氣中參雜著一絲赤色,像是周身燃火,四下安靜異常。
她在破屋子外頭設了結界,這會兒應該沒有人會發現她。
等她覺得靈力恢復了一些,才緩緩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濁氣。
宮觀居然通緝她,他們汙衊師姐後還覺不夠,還要將她也扯入這場鬧劇之中。
事情還要從幾個時辰前說起,當時她正在一個醫館指揮幾個道士調配靈藥給傷者治傷,方海道長突然派人找她,說出了大事,於是花嫵匆匆去了淨塵觀。
等她到了淨塵觀才發現,許多道士突然發狂,無緣由嗜血,屠殺百姓,場面一度血醒到不忍直視,最奇怪的是,這些發瘋的道士靈力突然暴漲,難以被壓制住。
花嫵為了從妖道手上救下一個跟乞丐一樣的小姑娘,催動拂塵與妖道糾纏起來,而打鬥的過程中宮觀居然帶人到了。
丹鶴一上來就說花嫵身負禁術十分可疑,讓她停手,花嫵還沒有收回靈力,就見宮觀一位長老忽然騰空而來,招招殺手,往花嫵身上招呼。
花嫵躲避不及,再一看是那個叫赤猙的道長,心裡更是冒火。
赤猙眼底的興味極濃,一個勁攻擊花嫵逼她動手,一個往來兩人靠近時,他忽然伸手往花嫵胸前抓去,花嫵躲避不及只好呼叫靈力去擋,隨後眾人只覺眼前如煙花一樣炸開。
眾人再一看,便見花嫵周身冒著淡淡金色,金色的輪廓深處還有一絲赤色,她整個人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球,大家嚇得難免往後退去。
丹鶴便冷笑,“你果然會用禁術,事已至此,你還不肯承認這些都是你造的孽嗎?”
花嫵指著她道:“少含血噴人,我就是會用禁術又如何?你可別上下嘴唇一碰就想往我身上潑髒水,你不想著除妖道就盯著我,這就是你宮觀道士的素質?”
丹鶴氣得臉色通紅,冷聲道:“我看抓到了你,這些邪門歪道就能被一網打盡了,都給我上!”
她話音一落,一眾道士都御劍朝花嫵飛來。
花嫵往淨塵觀上一看,那些突然失去意識的道士在無人理會的空當又襲擊了幾個百姓,她若是再待在這兒,宮觀這些人只會向瘋狗一樣攻擊她,那就亂了套。
她陡然間釋放靈力,淡金色的靈氣快速向四面八方飄散去,在一瞬間奪取了其他道士對佩劍的控制力,一時間,天上數人像是突然掉線一樣,從空中墜落。
花嫵立刻趁著這個時間空隙溜掉,但赤猙十分狡猾,他當時並未使用武器,因此只是片刻失神,於是在眾人失去攻擊力的時候,忽然以極快的速度竄向花嫵,朝她狠狠伸出手,屈指成爪狀。
“刺啦!”一陣刺耳聲響後,花嫵看了一眼肩頭,被赤猙抓過的地方一片血肉模糊,她剛要回擊,忽然震驚地發覺自己靈力執行受阻,心道不妙。
他手上有毒!
好在方海道長及時看到,向空中撒了一片化霧的粉末,花嫵趁機會立刻撤退。
——
修煉結束,花嫵坐在地上望著月亮發呆,想了想來長安後的種種。
肩膀上的傷還沒清洗,還有種酥酥麻麻的痛感,好在她的血中靈力精純,問題不大。
一陣木門被推開的吱扭聲響起,花嫵豎起耳朵,目光炯炯盯著門口。
木門虛掩著,門後那人半天沒進來。
“誰在那?”花嫵皺起眉頭,跟道士在這兒裝神弄鬼,煩得很。
門又被推了推,發出一聲讓人牙酸的聲音,這一帶剛被火燒燬了,左右好幾條街都沒人,一到夜裡格外瘮人。
花嫵剛想運起靈力將門推上,她心道也許是來找吃的乞丐或者不明百姓,趕走就是,不過她明明設過結界了呀,為何還會有人誤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