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兮是雅妓,去侍宴卻在主家遲遲不回來,如果不是她自願的,那麼就是她被困了,回不來。
花嫵非常擔心,萬一那個什麼蘇將軍強迫她呢?萬一靈霄抵死不從,被關起了呢?蘇將軍會不會打她啊?
南宮懿看她驚恐的神色,心道看來她是真關心清江閣這個歌姬,不過,她對每一個都是這樣不遺餘力地關心著,像個小太陽一樣。
“花道長先彆著急,本王已經派人去蘇將軍府上了,本王的面子,他多少會給,若是人真的在,本王就作主給帶回來。”
花嫵沒想到他想得這樣周全,肯出面要人,感激道:“謝謝殿下,我欠殿下一個人情。”
南宮懿見她終於笑了,心裡這口氣也順暢了不少,“我們再等等,想來東梧快回來了。”
花嫵這才重新坐下。
南宮懿順手拿起一本摺子,想了想問:“花道長與槐兮姑娘很熟麼?”
“槐兮是我的朋友。”花嫵大方道。
“你這樣看重她,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
花嫵猶豫片刻,實話實說,“我在北戎王府救了她的命,沒有她,我也不能順利炸了丹爐。”
南宮懿怔了怔,“她是被北戎王擄去,用來煉丹的?”
“嗯,”花嫵認真道:“槐兮是唯一一個在我救了她之後,答應我要好好活下去的人,她有多努力我能看到,我是不會看著別人隨便欺負她的。”
“可是花道長,倘若蘇將軍執意要她,你待如何?你若是攪和了他的事,他不敢報復你,可對槐兮姑娘而言,未必就是一件好事,所以萬一蘇將軍不肯放人,本王希望花道長不要行事過激,一切要從長計議。”南宮懿溫聲勸道。
花嫵與他對視,明白他的意思,那個蘇將軍若是來硬的,自己硬碰硬無所謂,可靈霄還要在長安混的,得罪了權貴,總有倒黴的時候。
“多謝殿下提醒,只是凡事都有規矩,若是那蘇將軍願意親自去清江閣為槐兮贖身,用紅轎子將她抬回去納為姨娘,再消了她的賤籍,那我也不能強拆因果,可他若想無名無份白佔槐兮姑娘的便宜,我才不管他是將軍還是什麼。”
南宮懿點點頭,這丫頭幾個月來長進了些,越來越有分寸了。
兩人又坐了一盞茶時間,封管家通稟說東梧侍衛回來了。
“叫他進來。”南宮懿對花嫵笑了一下。
門開啟,東梧進來後,花嫵往他身後看,卻沒見靈霄,而是站著一個身形精瘦的管事。
東梧道:“回殿下,屬下去問過,蘇將軍說當日他的確帶槐兮姑娘去過府上,可她沒坐片刻,清江閣有個小丫頭就來請她回去,她聽罷便急匆匆告辭了,這位管事當時負責送槐兮姑娘出門,蘇將軍說殿下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他。”
花嫵和南宮懿同時將目光落在他臉上。
管事的立刻上前半步,哈腰道:“殿下,道長,昨日的確是小的親眼所見槐兮姑娘離開,小的不敢撒謊欺騙殿下。”
“什麼時候!”花嫵問。
“大概申正左右,當時天還大亮著,所以我們將軍就讓她跟著那小丫頭走了。”
申正?那大概就是清江閣被燒的時候,可槐兮為何要急匆匆回去?花嫵緊緊盯著那管事,想從他臉上瞧出破綻。
南宮懿的目光變冷了些,問:“你家將軍把人從忠顯候府的宴上帶出來,竟然這麼輕易就給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