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丹鶴握緊拳頭。
丹鶴這陣子備受打擊,心浮氣躁,修煉時心有雜念,所以煉化靈氣時摻了濁氣,尋常道士看不出來,但對靈力感知敏銳或者修為高者能感覺到,花嫵不客氣地說出這番話來,根本就是在羞辱丹鶴。
可丹鶴的情形確不樂觀,她鑽了牛角尖,心鬱氣結,長此以往,定然心性受損。
丹鶴的周身開始匯聚靈氣,輕微的靈力波動讓地上落葉微微顫動,花嫵見她一臉來找茬的模樣,更加不願相讓,不客氣地瞪著她,她雖然坐著仰望丹鶴,可絲毫不輸氣勢。
眼見兩人快要打起來,徐青衛及時趕到。
他瞧了瞧兩方,冷著臉向官兵大喝道:“都杵在這做什麼呢!活都幹完了是麼?怎麼清理現場怎麼安置遺體需要我教你們?”
瞧熱鬧的官兵立即四散,百姓們也識趣地躲到一邊。
花嫵深吸一口氣,徐青衛幫過她,不能不給他面子,她起身走到一邊。
徐青衛問過府尹情況後,走到花嫵身邊直接問:“丹鶴道長是不是來找麻煩的?”
花嫵看看他,實話實說,“大概不是專門來找茬,只是看到我突然發瘋。真的是,我又沒怎麼著她。”
徐青衛看看她,心說這丫頭還不知她幫著槐王讓丹鶴生妒,也是無辜。
他嘆了口氣,道:“目前的好訊息是,沒有找到槐兮姑娘的屍首,可傷員中也沒有......”
“大人已經盡力了,多謝你。”花嫵朝他作了一揖,又看看周圍,低聲道:“那我就不留在這兒了,丹鶴道長對我不滿,想必是因為見我先於他們宮觀出面,搶了不該搶的風頭,我仔細想想,也確實不該,既然宮觀已經來人了,我先走了。”
她頭一次體會到師姐身處長安的無力和無奈,她的修為在長安數一數二,可流雲觀既沒有實權,也沒有頂級聲望,說到底都是師姐在刻意低調,免得搶了不該搶的風頭,惹人惦記。
她也忽然明白師姐為何屬意臨朝繼承流雲觀而非歸暮,並非因臨朝就是比歸暮強,而是因為歸暮性子好強愛出風頭,臨朝卻本本分分,不會給流雲觀樹敵。
徐青衛有些驚訝地望她,看來這丫頭也不是全無腦子,還是很懂處世之道的。
“那本官就不送道長了。”
花嫵點點頭準備離去,正巧西柏迎面走來,“花道長,殿下說有要緊事請您去一趟。”他壓低聲音道:“槐兮姑娘好像有訊息了。”
花嫵立刻高興起來,“走,快走。”
丹鶴卻忽然叫住她,“花道長留步!”
花嫵翻了個白眼,轉身問:“丹鶴道長還有什麼事?”
丹鶴站起來,一步步走向她,一直走到她面前,冷冷乜了西柏一眼。
西柏訕訕退後了兩步,丹鶴這才對花嫵道:“原來你已經與他這麼熟了,竟能勞動他身邊人來請。”
花嫵抬起眼皮看她,“丹鶴道長別誤會,我與槐王不相熟,只是偶有往來。”
“是嗎?偶有往來你會特地趕去救他?花道長可小心些,莫要失了心,被人利用。”
“這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花嫵冷笑,“你在長安的所為我原本可以立刻上報,向宮觀施壓懲戒於你,不過鑑於沒出大的差錯,我不屑打小報告罷了,我提醒你不要得寸進尺,你要想想清楚,修為和槐王,你只能選一樣。”
“你威脅我?”丹鶴目露寒光,“你以為我放棄他,你就能得到他麼?離他遠點,我可不管你是誰的弟子,在長安,我隨時都能要你的命!”
花嫵的眼底流出淡淡金光,輕聲問:“所以天罰那此,你才想殺我?”
丹鶴冷笑一聲,“不錯,可惜那回機會那麼好,你卻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