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懿睜開眼睛,看著群山在自己腳下掠過,一時間愣住。
”別往下看,”花嫵握著他的手腕,輕聲道:“不用害怕,我們甩掉他們就找個地方停下。“
南宮懿低頭看看她,覺得不太對勁,她的聲音特別輕,彷彿風一吹就會散,她緊緊抓著自己的手腕,與其說是怕他掉下去,不如說是怕她自己倒下。
“你還好嗎?”南宮懿問她,“不要勉強自己,若是撐不住我們就落下。”
花嫵的額角落下冷汗,眼前一片模糊,但她周身的靈力釋放並未停止,靈劍上的淡金色光芒微弱,但亮得穩定。
齊巔沒了兵器,可難保不會御別人的劍追來,得儘量往遠的地方跑,花嫵撐著一口氣堅持。
南宮懿微微抿唇,唉,她為何要做到這種地步。
他反手抓住花嫵,讓她鬆開手,靠在自己身上,然後抬起胳膊擋在她額頭前,擋下迎面而來的強風。
花嫵總算清醒了一些,她抬手一指西邊,靈劍拐了個彎載著兩人橫飛過天際。
大概飛了小半個時辰,她覺得足夠甩掉齊巔了,才命令劍靈落地。
兩人落在半山腰的一片密林裡,花嫵一落地就暈了過去。
南宮懿只好半攬住她,環視四周。
此時天已經全黑了,頭頂星河閃爍,四處樹影婆娑,他嘆了口氣。
花嫵可能太害怕齊巔會御劍追來,慌不擇路,竟往這深山密林裡飛,現如今兩人到了哪裡他全然不知。
不過兩人運氣總算不太差,沒有遇到野獸,還在山腰上找到了一個可供人休息的洞穴。
南宮懿將花嫵背進去,找了個乾燥的地方讓她躺下,自己坐在一旁靜靜看她。
黑暗裡,他的目光專注地落在她身上,五分疑惑五分好奇。
她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能憑結丹之境的修為御劍,更加令人震驚的是,她居然可以帶走自己!
南宮懿回想了一下,從小到大,還從沒有任何修界術法在他身上能正常發揮作用。
丹鶴為了討好他,曾經也想帶他御劍,可南宮懿站在劍上,靈劍竟然紋絲不動,丹鶴為此還哭了一場。
後來方海道長也試過,只要帶著他,根本不可能御劍飛行。
所以當齊巔困住兩人時,南宮懿萬萬沒想到,花嫵會御劍帶他逃跑,為何她可以御劍帶他?為何偏偏她能呢?
他想著心事,慢慢昏睡過去。
——
花嫵迷迷糊糊睜開眼,感覺自己全身都快碎了,靈脈各處均亮起紅燈,叫囂著靈力枯竭。
她忍著痛爬起來,開始修煉,直到有靈力流入身體,才好受了一些。
昨日被齊巔圍困,花嫵判斷兩人已被徹底逼入絕境,萬般無奈下,她只好鋌而走險,對自己施用禁術,強行將封印扯開了一個裂縫,調出了元丹中的靈力。
如此一來,短時間內她的修為可以恢復到元嬰一境左右,這才能御劍。
但是這樣一來的後果就是,身體中所有的靈力都被抽乾,險些達到極限,若是一味依賴禁術提升修為,最糟糕的可能是,哪怕有朝一日封印解開,她的修為也不可能恢復了。
“花道長醒了。”南宮懿從洞外走進來,溫聲開口。
花嫵吐出一口濁氣,睜開眼睛,問:“這是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