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懿站在原地,動也未動,只靜靜看著齊巔,花嫵被四面的殺手逼迫,心裡忽然有點害怕。
他們倆險些拼了命才收拾了這兩個道士,氣都沒喘勻,筋疲力竭,齊巔選在這種時候出手,形勢對兩人太不利了。
齊巔倘若不是修士還好說,可他卻是個修界高手,還是太淵觀出身,花嫵覺得自己這種情況十之八九打不過他。
“才一日不見攝政王,您怎麼就弄成這副樣子了?”齊巔慢慢降低高度,落到地上,一臉戲謔站到兩人面前。
南宮懿道:“太子殿下沒事真是太好了,我們還想去地下尋你呢。”
“哦?是嗎,”齊巔忽然一樂,“兩位可真好心,不過本宮對兩位也頗為在意呢,否則也不會一直跟著你們了。”
花嫵看向南宮懿,恍然大悟,原來齊巔在雨城就跟著他們了。
齊巔瞧見她的反應,對南宮懿道:“攝政王是不是很奇怪,明明你將曲府眾人殺得一個不留,為何還是走漏了行蹤,讓本宮發現端倪?”
花嫵睜大眼睛,曲府被滅門了?槐王乾的?只為了隱藏行蹤就大肆殺戮,這過分了吧?
“看來花道長還不知道這回事。”齊巔饒有興趣端詳她的表情,淡淡道:“你面前這個溫潤的男人可是深藏不露得很呢,他若狠下心來,殺多少人可都一眼不眨,你不害怕麼?”
花嫵的心顫了顫,如果上回誅盡北戎王府上百口人是逼不得已,是民聲所迫,那這一次呢?為何一定要以殺光來封口?難道槐王本性中真的視人命如草芥,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人麼?
花嫵猛然想到,自己其實並不瞭解槐王,一點都不。
南宮懿置若罔聞,也沒有看向她,而是微笑著問齊巔,“那麼,能否請教太子殿下,是如何追蹤上我們的呢?”
花嫵回過神,重新看向齊巔。
的確很奇怪,他能追上他們的隊伍並不稀奇,可他竟然知道兩人入了白扇瀑布,甚至在溶洞坍塌之後依然準確找到二人,這就有些門道了。
齊巔深沉的目光中藏有探究,攝政王倉促轉移話題,是為了讓這個女冠不誤解他嗎?有意思。
不過告訴兩人也無妨,他看向花嫵,抬起手臂。
兩人手腕之間隱隱閃出一條金色細線,齊巔笑道:“還是花道長提醒了本宮,追蹤術真是個好東西。”
花嫵震驚地看看自己的手腕,心道大意了,完全沒發現自己也被跟蹤了。
看來他一早就看出她用血線追蹤歸暮,卻故意不說,讓她放鬆警惕,呵,心機深厚的男人!
這麼說還是自己把齊巔引過來的,這不是坑了他?花嫵偷偷看南宮懿,覺得有點愧疚。
“太子殿下叫這麼多人過來,是要護送我們出山嗎?”
齊巔淡淡道:“本宮思來想去,覺得與其接受攝政王的建議,不如就地除掉你,再與大衍談新的條件。”
花嫵心中一緊,齊巔的殺意露骨,直奔槐王,這太糟了。
南宮懿聽了這話卻沒什麼反應,平淡地問:“哦?太子殿下可別想差了,與本王交易才有最好的結果,太子若是對條件不滿,我們可以再議。”
“殿下的提議的確很讓本宮心動,不過,”齊巔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不過殺了你,大衍一亂,本宮就不必顧及貴國會對齊國造成威脅了,這樣豈不是對我的利益更大?”
“所以溫儒敦就給你大行方便之門,讓太子殿下在我大衍土地上來去自如?”
“長安如此鼎力相助,看來攝政王殿下的日子不好過,在長安遍地仇家啊。”齊巔戲謔道,“不知攝政王還有什麼遺言?”
南宮懿平靜道:“有,放她走,此事與她無關。”
花嫵睜大眼睛看他,啥?
“攝政王可真憐香惜玉,”齊巔看向花嫵,示意她來自己身邊,“花道長,請吧。”
花嫵怔怔站在原地。
齊巔眼中劃過狠意,輕聲道:“本宮話不說第二遍,你若不識抬舉,那隻好跟攝政王一起去死了。“
他一揚手,身後的侍衛再度逼近,悄無聲息,花嫵能感覺到對方就算沒有修為,可內力也很深厚,自己跟槐王都身負重傷,硬拼絕對拼不過。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陷入了絕境,不自覺緊張起來。
南宮懿對她道:“你走吧,他想要你的道法,暫時不會傷害你。”
花嫵問:“你有辦法脫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