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嫵和臨朝回到流雲觀的時候,觀上氣氛很不對勁,人人神色匆匆,噤若寒蟬。
眾人瞧見花嫵,遠遠就避開她的目光,也不敢靠近,彷彿她帶著邪煞氣進來一樣。
臨朝低聲道:“師妹在她的院子裡,師父在看顧。”
花嫵抬腳就去,氣勢洶洶。
臨朝原本想勸,可看她一路目光深沉的模樣,愣是沒敢開口。
——
歸暮院中,正站著許多人,清一色的道袍,卻個個安靜,花嫵一進門,數道目光投來,每道都是譴責和厭惡。
花嫵沒理他們,直直往屋裡去。
“等一下!觀主在裡面,你不能進!”說話的是歸暮的弟子之一,很得她愛重,叫思由,平日也是跟歸暮一樣趾高氣昂的樣子。
“師姐在裡面,我怎麼不能進?思由你退下。”花嫵面無表情命令。
思由攔在門口,大聲道:“你害我師父重傷不起,你還敢進去!縱使你是長輩,出身高貴也不能這樣殘害後輩吧!你把我們觀主置於何地!”
“我重傷她?有證據嗎?沒有證據你們憑什麼紅口白牙誣陷我?我倒要看看,她歸暮是傷成了什麼樣,說是我乾的!”花嫵冷笑,一把拉開思由,抬腳就踹開了房門。
思由沒比她大幾歲,更沒想到花嫵說動手就動手,一下子就被扯到一邊,臨朝出手扶了一把。
“花前輩你!”思由滿臉氣惱,卻懼怕花嫵身上的寒氣,不敢再上前。
花嫵帶著氣進屋,便聞見一陣刺鼻血腥,很快屋裡的場景就驚得她說不出話來。
地上一路都是血淋淋的,一直蔓延到床鋪,歸暮身上都是血跡,氣息奄奄躺在墨容懷裡,墨容在給她輸送靈力。
這樣的出血量,確實是重傷了,看來茶棚中那小販說的不是誇張,也不作假。
誰能把歸暮,化境三境的道士傷成這副模樣?此人總要有朱雀散人或者師姐這樣的修為才能夠,可這樣的人又豈會跟歸暮過不去?尤其是他動完手還要嫁禍給自己,誰要盯上自己?花嫵心裡遍生寒意。
歸暮聽到動靜,虛弱地睜開眼,喃喃喊,“師父救我。”
她的眼裡落滿恐懼,花嫵都不由懷疑起自己來了:難道我也跟廣容公主一樣得了失心瘋,無意識下去砍了她?
墨容皺眉,輕聲斥她,“別說話了。”
“師叔……我錯了,求你……饒了我。”
花嫵:“……”
她輕聲問:“你傷成這樣,還要攀咬我?你一個化境道士,被我一個剛過結丹境的人打成重傷?誰會信?”
“師父……”
“花嫵你住口!”墨容冷冷出聲,“出去!”
“師姐,我沒有傷她!”花嫵堅定認真道。
“歸暮是被強行奪走修為,在毫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下被傷,放眼整個長安,只有你有如此優越的天賦,能在一瞬間對對手形成絕對制壓,奪取靈力為己用。”墨容抬眸看她,說話聲音都在抖。
花嫵能清晰所見,她眼眸深處隱有痛楚。
一個是心疼愛護的師妹,一個是精心培養的弟子,墨容也不願意相信此事乃花嫵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