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嫵聞言,果然頓了步子,微微一琢磨,試探著問:“我認識的人?”
南宮懿點頭,道:“道長一定知道,是位姓崔的公子。”
花嫵:“哦。”
花嫵:“啊?”
姓崔的公子?她就認識一個呀——榮安侯府崔黎,高寧公主的心上人!
“他買忘憂丹做什麼——不對!”花嫵說到一半忽然捂住嘴巴,瞪著南宮懿險些驚呼,“你怎麼知道我認識他?”
她幫高寧公主打掩護相會情郎,這事兒連廣容公主都不知道,槐王怎麼會知道!
南宮懿瞧著她驚訝的神色,目露憐憫,無奈搖了搖頭,嘆道:“高寧那丫頭還以為自己行事天衣無縫,豈不知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長安就這麼大,她一個公主日日跑去蓮閣,總會引人注目,也就道長聽她的忽悠,肯陪著她胡鬧。”
花嫵臉紅起來,聽槐王的意思,合著許多人都知道高寧公主跟崔黎的事,只是流雲觀眾人還被矇在鼓裡而已。
“那,那殿下就由著她……這般?”
“本王每日有多少事要盯著,哪有心思管她的桃花事。”南宮懿淡淡道:“更何況於公主而言,高寧還不算出格。”
花嫵:“……”
“那崔黎為何要忘憂丹?”她喃喃思索,他又是怎麼和歸暮聯絡上的呢?
屋裡幾人一同陷入沉思。
“因為靈——”
“是他給丹鶴道長的神仙露!”
花嫵與西柏幾乎同時開口。
花嫵聽後一愣,也對啊,如果是崔黎投毒,現在有兩個人都中了毒,不一定能判斷他到底是要毒給誰。
南宮懿聽她說了一半,緩緩問:“道長想說什麼?”
花嫵搖搖頭,“沒有,只是想問這個崔黎可是修士?身有靈力嗎?”
西柏快人快語,“他不是修士,像他那樣沉迷酒色的人怎能受得了修行之苦。”
花嫵看向南宮懿,遲疑道:“我朋友中毒時,崔家公子還與高寧公主見過,我不明白,他明明人在長安,歸暮為何要把忘憂丹送到洛州交易,這不合常理呀。”
南宮懿看向東梧,東梧趕忙回話:“我們只查到買手是榮安侯府六公子崔黎,可榮安侯府大得很,真正需要這顆丹藥的人,未必是他。”
花嫵心想,是時候回去逼問一下歸暮了,她在長安行走,肯定認識崔黎,既然跟她交易的另有其人,她多少應該知道。
“丹藥被竊,原本是我流雲觀的私事,觀中弟子行為不端,讓殿下見笑了,還請殿下看在我師姐的顏面上,莫要把這事說出去。”花嫵誠懇地向南宮懿行了一禮。
“道長且放心,本王自然不會多言,只是本王也對買主頗為好奇,道長倘若能知曉其他資訊,還請派人前去淨塵觀告知一二,若能有幫得上的,本王也不會推辭。”
花嫵靜靜看他,心想這人可真厲害,從他嘴裡說出的話總是那麼熨帖,聽了叫人如沐月華般舒服,想不到這世上還有要同他作對的人,簡直莫名其妙。
——
告辭南宮懿後,花嫵趕回流雲觀,琢磨著趁夜色摸到歸暮房裡,嚇唬嚇唬她。
她抓著一條毛巾,直直扯著兩頭纏在手上,眉飛色舞地算計:死孩子,敢陰你師叔,你可是修界的人,真以為我不敢動手修理你嗎?
她夜半出洞,去了歸暮的院子。
不過讓她頗為詫異的是,歸暮當晚沒有回來,房間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