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丹房頂上迸出一片金光,花嫵拉著靈霄撲倒在地,無形的巨浪如水紋一樣散開,三層高的堅固丹房瞬間炸開了花,巨響在深夜裡猶如九天驚雷,吵醒了一整個街區的人。
“丹房走水啦!快來人!”四周吵鬧起來。
“靈霄,還能動嗎?”花嫵小聲問。
靈霄咬牙點點頭,兩人從地上爬起來,相互攙扶著躲進夜色裡,花嫵不敢大意,撿了一面外牆,施了穿牆術溜出王府。
兩人在街上東躲西藏,總算是跑出了那片街區,安全下來。
“沒想到姑娘原來是位道士,多謝道長救命,靈霄必會報答您的恩情!”
花嫵將她扶起來,搖頭道:“救你是應當的,這些人濫用術法罪不容誅,早該遭報應了,你身上可有受傷?他們有沒有虐待你?”
靈霄想起被帶去丹房前的詭異一幕,低頭不無心酸道:“無妨,跟命比起來,都不算什麼,道長不用擔心。”
“那,你家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靈霄雙手直搖,歉疚道:“道長大恩,原本是該請您去家中坐坐,可我是卑賤之人,道長還是別同我去了。”
人家有難言之隱,花嫵就沒有堅持,笑道:“你我相識就是緣分,別這麼客氣,我叫花嫵,咱們有緣再見吧。”
兩人在月色下分別,花嫵又看了一眼天邊的火光,這才回了流雲觀。
——
翌日一早。
“殿下昨夜睡得不好?”封管家瞧見南宮懿眼下明顯的黑眼圈,小心著問。
南宮懿揉揉眉心,“昨夜怎麼打了那麼大一個雷,那一聲巨響驚得本王再未睡著。”
“殿下,不是打雷,是北戎王府的丹爐炸了。”東梧道。
南宮懿驚訝,“丹爐炸了?怎麼回事?”
“屬下派人打探過,據傳是有人溜進了丹房,故意炸燬了丹爐,王府那邊訊息封得很嚴,好像在排查可疑之人。”
南宮懿幾乎是立刻想到了花嫵,照她那不管不顧的脾氣,看見北戎王拿活人煉丹,炸了他的丹爐是意料之中。
“流雲觀那邊有什麼動靜?”
“花道長一早跟著墨容觀主去上音觀了,只怕還不知這件事。”
“更衣,叫方海道長來,隨本王去一趟北戎王府。”
“是。”
——
北戎王府。
南宮懿靜靜坐在廳堂上吃茶,他已經吃了三杯,鮮少有人能讓堂堂攝政王等這麼久的。
北戎王姍姍來遲。
“王叔,我今早才聽說您府上出了事,損失可大?需不需要我調禁軍來幫你清理?”南宮懿關切地問。
南宮無且明知他不懷好意,還要裝作好脾氣道:“不用賢侄如此麻煩,本王手下的人難道連個丹房都收拾不好麼?”
“懿自然不是這個意思,不過,我記得那座丹爐是去年剛砌的吧?好端端的,怎會炸了?”
“必然是工匠們馬虎大意,哼,敢糊弄本王,絕不能輕饒了他們!”南宮無且眼中劃過厲色,若是被他抓到是誰幹的,必要剝皮抽骨扔去煉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