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微笑相隨,和這公孫廉同行,才發現這個樸實可愛的小子簡直是一個巨人,虎背熊腰不說,光這高度也絕對不低於兩米,連走路都落地有聲。
而緊跟在他身後的小妹公孫嫣,卻是窈窕婀娜,似欲開未開的花朵,惹人萬般憐愛。
“這是同胞兄妹嗎?這簡直反差成了一個可愛的笑話。”蕭南盯著兩人的背影在心中暗笑。
“你這廝果然在此,也不等我,就獨自喝起來了?”走進一個客棧,咚咚邁上二樓,公孫廉便對臨窗的一桌人嚷道。
“我這不是正在等你嗎?小廉,來,你們都到我這桌來。”桌前開口的男子二十多歲,面板黝黑,一雙眼睛因此卻顯得格外明亮。
幾人落座,公孫廉望了望另外兩人問道:“樊霄,這兩位?”
被稱作樊霄的黝黑男子開口道:“這位前輩和這位姑娘都是西蠻森林來的。這位是荀七前輩,這是荀悅姑娘。”
樊霄的話音剛落,公孫廉、公孫嫣、姚奎、苗菁四人幾乎是齊齊的站起身來,對著那被稱作荀七和荀悅的兩人躬身行禮。
蕭南見狀,也連忙跟著起身拱手。
“原來是荀家堡來的貴客,公孫家沒有盡到地主之宜,真是罪過了。”公孫廉言語很是誠懇。
“公孫老弟言重了,各位請坐吧。”荀七溫和的招呼大家坐下,又指了指挨在他身邊一個十二三歲的姑娘說道:“樊家老爺子上次給荀家堡送貨,這丫頭非要跟著老爺子出來看看,家裡人不放心,所以我也就跟了來。”
“出來看看好,出來看看好。”公孫廉憨態可掬的應和道。
幾人說話間,蕭南才提起興致打量起被他們恭敬有加的荀家兩人來。
男子三十出頭,濃密的棕色頭髮,高鼻樑,深陷的眼窩裡卻有一雙淡藍色的眼睛,臉頰面板像是有因長期飲酒過度而造成的那種不自然的暗紅。
他身旁的小姑娘,金黃色的披肩長髮猶如流動的瀑布,肌膚如玉染桃紅,嫩滑晶瑩,一雙碧綠的眼睛在長長的睫毛掩映下猶如兩汪輕漾的清泉。
正是此時,這雙綠寶石般的眼睛,正和她對面的公孫嫣對望,公孫嫣本是好奇,打量著這位可愛的猶如天使般的小姑娘。
而荀悅則是小孩子天性,輕皺瓊鼻,煽動著睫毛,像是在遊戲一般,挑逗著對方,最終忍不住如玉鈴一般咯咯咯的笑出聲來。
“荀悅妹妹,過來坐。”公孫嫣推了推她身旁猶如一座大山的哥哥,親切的對荀悅招手道。
小姑娘毫不扭捏,她內穿一套淺藍色勁裝,外套著紅色的花邊長衫,如一團火焰一般,蹦蹦跳跳的就來到了公孫嫣的身邊,公孫廉連忙起身向旁邊挪了一個空位出來。
荀悅坐下,拉過公孫嫣的手,左右望了望,愕然地問道:“姐姐,他是你哥哥?”
公孫嫣伸手拂了一下小姑娘的金色長髮,輕笑著點了點頭。
蕭南也被公孫廉介紹給了對面的荀七和樊霄,但蕭南很自覺的沒有加入他們的談話,表情平和,充當了一個很無害的局外人。
飯菜雖是上了滿滿一桌,味道卻一般,蕭南只吃了個半飽,鐵塔似的公孫廉卻是掃光了一盤又一盤,畢竟體型超常,在坐的人也能理解。
大家吃完,樊霄結了賬,也沒耽擱,便一起向店外走去。
見他們有說有笑,蕭南心中也有些黯然,自己孤零零的遊蕩到了這個地方,“不知道小蟲還會不會回到我身邊,也不知陸緲瑩現在怎麼樣了。”
想到這裡,蕭南心中一酸,不由自主的在心中又暗呼一聲:“我好想你們。”
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孤獨者之所以孤獨,就是因為自己的所愛遠離了自己。
“姐姐,我跟你坐一輛馬車好嗎?”被公孫嫣牽著的荀悅揚起可愛的臉龐問道。
“丫頭,別胡鬧,出來之前,你可對大小姐做了保證,不許你離開我的視線。”荀七一臉嚴肅的說道。
荀悅還沒等他的話說完,就嘟起了嘴,把頭扭向一邊,也不作答,只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其餘的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半晌,公孫廉才側過身,對荀七拱手道:“前輩,就讓荀悅姑娘和我們同乘吧,您放心,我們會照顧好荀悅姑娘的。”
見荀七依然沉著臉,而荀悅也沒有退讓之念,公孫廉頓了一下,便抬手連拍了幾下自己寬厚的胸膛,肅然道:“前輩,這道上的毛賊,我也遇到過幾次,他們白天是不出來的,一般都是到了晚上,我們紮營時才會聚眾出來偷襲。即使有亡命之徒敢,大白天出來劫持財貨,我也敢保證,不會讓荀悅姑娘受到絲毫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