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是一個修煉者了,修煉者的艱辛與苦難肯定異於常人,這蕭南明白,但他不想讓自己的經歷異於修煉者,他的身心都難以承受。
和房中女子的談話仍在繼續,從女子的口中,蕭南瞭解到,這周邊有幾座城鎮,幾乎全是以營商為主。
令蕭南很詫異的是,女子說這一帶一個修煉的幫派都沒有。
“我見過一些修煉者,但都不是什麼幫派的,都是那些大家族裡的子孫。”女子很詫異蕭南會問這些問題,便睜大眼睛望著他問道:“公子,你也是修煉者嗎?”
蕭南點點頭,他並不想和這個不相干的女子聊這方面的事,只想瞭解一些本地的情況,也好決定何去何從,明天他便決定離開。
蕭南拿出一塊銀錠放到女子面前,微笑著說道:“姑娘,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謝謝你陪我說了這麼久。”
“公子,你不需要我陪嗎?”女子的臉頓時潮紅。
“不用,我叫你來,本來就只是說說話的。”
女子起身屈膝一禮道:“這銀子太多了,等會兒我讓小二把找銀給您送來。”
蕭南讓她安心收下,便關好了房門,獨自在房中打坐修煉起來,可總有一個揮之不去的身影在他腦海裡縈繞。
天剛亮,他就吩咐小二燒水,洗澡換了身衣服後,便走出了客棧。
青石鋪就的街道上,已經人來人往,道路兩邊,商鋪林立,蕭南左顧右盼,也進了其中的幾家,但也只是問問看看。
貨架上堆放的最多的是煉製丹藥的普通材料,他也沒有什麼好買好賣的,此間的交易貨幣都是用銀錢。
在街邊小攤上買了兩塊香氣四溢的捲餅,邊吃邊向昨晚紅塵女子告知的馬車行走去。
蕭南想僱一輛馬車去北邊的安慶,那女子是安慶人,她告知更北邊還有更大的城市。
這裡距離安慶也有三百多里地,乘馬車也需幾天時間。
在一個十字路口,其中一側,蕭南看到了馬車行,一個低矮的寬闊圍牆裡,數十輛各式馬車密集。
上百人在裡面忙碌,一些青布短衫打扮的漢子,正往載貨的馬車裡搬運著一些巨大的木箱和填裝的鼓鼓的麻袋。
看到這裡,蕭南便想到了那次在五相城的一次押運經歷,二十多人慘遭錢越海的毒手,自己僥倖逃脫,還因此踏入了修煉者的行列,可後來自己的師傅之死以及各種遭遇,蕭南心中五味雜陳,真是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公子,您是要僱馬車嗎?請問您要到哪兒?”
蕭南剛來到一個辦理僱車事宜的賬房視窗,便有一個精明的瘦削男子堆笑招呼。
“我到安慶去,僱一輛車。”蕭南應道。
“公子幾個人?需要僱幾匹馬的車?”
“一個人,稍快一點的車就行。”
“公子,一個人還真不好辦了,這一兩月是旺季,生意人特別的多,單馬、雙馬三馬拉的車都被人提前定了,只剩下幾兩五馬拉的車了。”瘦削男子滿臉歉然的說道。
“五馬的多少錢?”蕭南沒做猶豫,想著五馬的車肯定寬敞,到安慶也需要幾天,寬敞點還可以坐臥隨心。
“那就不划算了,五馬的需要三十兩銀子,要不,公子您在這住上一天,等明天再來,我給您預備一輛?”
“三十兩就三十兩吧,給我準備一輛,我要趕時間。”蕭南假裝把手伸向懷裡做掏銀子狀,從龍珠裡取出幾大塊銀子放到櫃檯上。
瘦削男子哈腰點頭,取過銀子檢查,稱重找銀後,便吩咐他身後的一個青年領著蕭南去準備馬車去了。
車伕有兩人,安排蕭南坐上了馬車後,告知蕭南,讓他稍等,兩人便一同去另一處的馬廄牽馬去了。
馬車的確寬敞舒適,兩排相對的靠椅,鋪著鬆軟的墊子,中間有長桌,四方皆有可開可關的木製小窗。
二十多分鐘後,兩個車伕才把五匹高大的駿馬套好,只聽車伕一聲吆喝,馬車徐徐前行。
剛走到圍牆大門,就聽後面的叫嚷,“停一停。”
蕭南透窗望去,只見那瘦削男子快步揮手而來,他身後還跟了四人,兩男兩女,服飾甚是光鮮。
“公子,真是對不起,和您打個商量,這幾位也是到安慶的,車行的馬車已經全部僱出去了,您能否行個方便?車資他們願意出。”瘦削男拉開車門滿臉堆笑的對蕭南道。
蕭南雖心有不願,但也不是那種不通人情事故的人,也不言語,只是點了點頭。
“那太感謝這位大哥了,這是車資,另外為了表示感謝,我們願意多出十兩作為補償。”後面一個強壯如牛,面容卻顯稚嫩的年輕人甕聲甕氣的說道,手中還遞過幾大錠銀子。
“不用了,上來吧。”蕭南可不想成為搭順風車的人。
他僱車也只是為了好玩,他現在的步行速度,比馬車不知道要快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