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有一片蒼茫的大地,滿目瘡痍,那裡的國家戰火紛飛,然而原本依水而建的國都現在卻國破山河,支離破碎,百姓苦不堪言,
那是一個亂世,空氣裡漂浮的都是一股腥甜。
這裡沒有浩如繁星的花海,也沒有似曾相識的歸燕,這裡有的是君主稱霸天下的慾望。
然而每逢亂世,也總有英雄輩出。
夢裡有一個人,他隻身一人站在這片分崩離析的大地上,他就是屬於這個時代的英雄。
征戰四海,效忠君主,然而這樣的人卻死於彎刀之下,猩紅的血液滲透到了這片土裡,年復一年,這片土地卻又在猩紅中開出了繁花。
夢裡的一個女子站在河邊,看著因戰爭而滿目瘡痍的大地心痛不止,硬生生看著她心中的英雄無辜死於刀下,做了亡魂。
女子看著自己的家人一個一個相繼死去,自己曾經輝煌的家不復存在,她哭泣著,眼淚滴落在秦淮中。
夏溫清從夢中驚醒,她覺得臉上涼涼的,去觸碰,卻發現竟是自己的眼淚。
這時她才注意到自己所處的這個房間,房間裡的一切渾然就是古代的陳設。
夏溫清覺得此時所見是源於自己還在夢中,她在手上猛地一掐,好疼啊,這麼真實的疼痛感,然而眼前的一切都沒有變,難道自己沒有做夢?
她記得當時趙佳成向她求婚,她沒有答應,他一生氣就推了她一把,然後就不小心掉進了秦淮河中,然後一醒來就出現了這樣一幅場景。
本以為不會游泳的自己,會葬身於這淮水中,然而為何醒來會是這樣。
夏溫清發現屋裡有一張染著紅漆的桌子,桌上有一面鏡子,她看著鏡子的人,“啊”地叫出了聲。
鏡子中的這個陌生女子竟是自己?
此時房門被開啟,一名男子走了進來,“姑娘,你醒了?”
這人穿著一件玄色衣裳,長及膝蓋,上身還穿著一件細甲,黑色的長髮紮起垂在腦後,他手中還拿著幾件衣裳,見夏溫清遲遲不說話,又輕喚了一遍”姑娘?”
夏溫清遲遲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景象,“這位公子,現在是什麼日子?”
女子這麼一問,現在換作是眼前的男子滿臉疑惑,“現在是北越四十八年。”
聽到這個答案,夏溫清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現在是北越?還四十八年?難道現在不是2018年?”
面前的男子聽見夏溫清的話也是滿頭霧水,“姑娘,你在說什麼,什麼2018?現在就是北越四十八年。”男子定是覺得眼前這人有點不正常,於是匆匆放下手中的衣裳,讓夏溫清穿上這些衣裳後,便逃似地走出了房間,“砰”的一聲將門重重關上。
過了很久,夏溫清一直愣在原地,無論她怎麼狠心掐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沒有變過。
呆了很久,夏溫清思考很久,不得不得出一個結論,雖然很不想相信,但是自己是真的穿越了。
她換上剛剛那人拿來的衣裳,一件長及腳踝的千水裙,像櫻花一樣淡淡的粉色,上衣是一件米白色的敞口袖短衣,簡潔乾淨的V字領,領口處一直到袖子邊繡著一串粉色的桃花。
她重新站回到鏡子前,認真仔細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這是一張稚嫩青澀的臉,估計也就十歲左右,年紀不大,但是臉模樣卻也生的俊俏,估計長大以後是個美人呢。
夏溫清突然鬆了一口氣,還好穿越來的自己長的挺好也很年輕。
想到這裡,她猛地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很可笑,現在應該弄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穿越了,如果是,又該怎麼回去?
此時,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誰?”
“姑娘,是我。”是剛剛那人,於是夏溫清開啟了門。
男子見她穿戴整齊後,說,“姑娘,我家公子請你同我前去。”
“你家公子?”夏溫清這才注意到這個男人的穿著打扮像是一個護衛,看他腰間別的那把劍就感覺他有一身功夫,至少電視句裡是這麼演的,“好,我這就同你前去。”
男子在前面走著,夏溫清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著,穿過一條蜿蜒的走廊,四周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木,看來這家宅子的主人是個熱愛生活,崇尚自由的人,說不定是個隱者,說不定自己還能見到某位大詩人呢!
漸漸的,走廊邊高大的樹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竹林,不時有風吹動竹子發出沙沙的聲音,此情此景都讓夏溫清更想認識認識這宅子的主人了。
伴隨著風吹竹林的聲音,還可以聽見若隱若現的琴音,婉轉悠揚,配合著風聲竟然毫不違和。
感覺走了很久,終於到了走廊盡頭,盡頭處就是一片廣袤的竹林,翠綠欲滴,好似沒有盡頭,陽光從上方透下來,照得竹幹就像是翡翠一樣通透,空氣裡都飄著甘甜的味道。
琴聲愈來愈近了,夏溫清也愈來愈好奇這宅子的主人到底是誰,如此富有情趣,果真應該好好認識一下,又穿過了大片竹林,此時的琴聲更是聽得清清楚楚,溫柔如月光,韌勁如翠竹。
遠處,夏溫清看見有一個身影坐在林間,長髮垂順,又隨意的用白的玉冠挽起一半的頭髮,從背影看並不像是上了年紀的人,反而很是年輕。
夏溫清不禁對這個男子充滿了好奇,年紀不大反而稱得上年輕的男子怎麼會渾身透滿了滄桑感,像是一位看破而不說破,釋然灑脫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