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插口道:“爺,你就放心吧,既然我決定抱你大腿了,肯定死不撒手。”
林楓冷笑道:“那是你沒到死的時候。”
“呃...除非死到臨頭,否則我絕不撒手。”亓官臉皮夠厚,立即就順藤摸瓜改了口。
這時,豐盛的酒菜上桌,林楓端著酒杯笑道:“那就為我們大難臨頭各自飛的交情,乾一杯。”
“幹!”亓官興奮的起身。
“嗯!”言青昱也站起碰杯。
三人一飲而盡,林楓笑道:“亓官,你一個人見人打的佛門敗類,得罪了西方殤州的佛門淨地,玷辱了高僧的凡塵閨女。言青昱,你一隻畏首畏尾的孤魂野鬼,就連煉製一枚丹藥都不敢光明正大,躲在鳥不拉屎的陰地偷摸度日。而我,也是惹了不該惹的人,像只鵪鶉一樣龜縮在這裡。咱們算是臭味相投了,要麼就永遠的偷偷摸摸,要麼咱們就拿命去拼。”
言青昱沉默了一會,陰森森的說道:“我懂了,爺,你說的對,我這隻孤魂野鬼見不得光,修煉千年萬年,也不過是給正道人士拿去增長名氣的器具。爺你心狠,腦筋活,以後我們聽你的,我當年要是沒吃那不知名的果子,現在還是孤魂一隻,不知在哪裡飄蕩呢,白得來的神智和修為,也沒啥捨不得的。”
這一頓飯吃的很值,雖說沒了令人潸然淚下的效忠之言,卻將三人的目標綁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皆損。人活在世上,不可能有那麼多知己,也不可能虎軀一震,引來萬千高手的膜拜效忠,所有的事,都躲不過一個利字,有了共同的利益,仇人可以勾肩搭背稱兄道弟,失去了相關聯的利益,親兄弟也能兵戈相向反目成仇。
“放開我。”三人埋頭吃著飯,只聽窗下有人吵鬧,亓官比較好事,他趴在視窗朝下望了一眼,回頭壞笑道:“爺,下面有個醜男調戲美女。”
“老子在東沐城還沒被人拒絕過,你知道我誰嗎?老子是東沐城城守,只要我說句話,就讓你全家人頭落地。你要是知趣,現在就跟大爺我回去,要是不識趣,哼哼。”一名男人張狂的聲音響起:“看什麼看,都給老子滾蛋,想看回家看你們娘們去。”
林楓聽得失聲而笑,嘆道:“既然他是城守,家裡應該不少銀子,就他吧,晚上行動。”
“下面那姑娘怎麼辦?”亓官頗有些憐香惜玉的因子。
林楓夾了一口菜放入嘴裡,喝了一口酒說道:“既然遇到了,也是她的命數,亓官你下去解決一下吧,順便在那人身上留點印記,便於我們晚上行動。”
“好嘞,爺你看好吧。”亓官深吸了一口氣,趴在視窗嚎叫道:“表妹?真是你嗎?表妹?”嚎叫完成,他撒丫子衝下了樓。
林楓苦笑搖搖頭,按照亓官的自我介紹,他以前性格內向,寡言少語。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能讓一個人性格改變,那需要多大的打擊才能達成。
亓官跑下去後,窗下又變得更為吵鬧起來,言青昱按照林楓的吩咐將木窗放了下來,二人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喝著酒。過了十多分鐘,亓官略有些自得的上樓來,走到酒桌邊坐下,嬉皮笑臉的說道:“一切搞定,訛了那彪子一錠銀子,送給那娘們了。”
“印記呢?”林楓關心的還是印記問題。
“也搞定,我在他身上施了一點佛光。”亓官不無得意的笑道。林楓好奇的說道:“你還真懂得佛法?”亓官感覺自己的能力受到了質疑,騰的起身說道:“那當然,佛法無處不在,南無阿彌陀佛。”最後一聲唸誦極其渾厚,與亓官先前的口音截然不同,震得桌上的酒菜輕微顫抖著。
唸誦完畢,亓官累的趴在桌上,連動彈手指的力氣也沒了,他喃喃道:“我可是會三句禪語的佛門高僧,只是需要藉助佛門法器罷了。”
此刻言青昱的身軀緊貼在窗前,身形忽隱忽現,像是受到了重創了一般,林楓暗歎一聲,一抬掌,一股先天真氣從他掌心打出,直接灌輸到了言青昱體內。很快,言青昱的身軀慢慢又變得凝實起來,幸虧此時才是清晨,這家客棧並沒有什麼客人,否則剛才這幕,足夠嚇死一群人。
“以後不要隨便唸誦禪語,青昱受不了。”林楓言簡意賅的告誡道。
亓官趴在桌上,喃喃道:“你以為我想啊,每次唸完都渾身無力,我又不是彪子。”
佛門修士與修仙者不同,他們或許沒有強大的法力,可他們比之修仙者有一個很大的優勢,那便是轉世修因果,佛門中的大法力修士基本都是五世以上的高僧,甚至還會有十世輪迴的羅漢階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