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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青昱咬牙道:“好!我相信你!”事關自己生死,他也沒有其他選擇,誰也不願重墮輪迴。他張口吐出黑色渾濁的小圓珠,珠子閃耀幾下後,從其中飛出了一小縷亮黑色的氣息。
林楓一揮手,將這縷亮黑色氣息用先天真氣包裹了起來,張口吸入了體內。他滿意的點點頭,一把將言青昱體內的桃木劍拔出,起身笑道:“你放心好了,只要你盡心盡力,我不會虧待你。亓官,解除三門鎖鬼陣吧。”
亓官喃喃道:“呃...我只懂佈置之法,沒學解除之法,還是等上半個時辰吧。”
林楓:“...”
局面陷入了一片靜默,亓官沒話找話的喃喃道:“爺,你竟敢收一名鬼修...要是被正道人士知曉,肯定會一劍劈死你。”林楓冷笑道:“正道?只是一群標榜正義的偽君子罷了,就算是老天,都無法去決斷正與惡。你說,狼與羊誰正誰邪?”
“自然是...呃...”簡單如童話般的問題,亓官竟然無法回答。
林楓輕笑道:“羊看來,狼是邪惡的,狼自己看,自己是正義的,誰都無法決斷。此時我所做的事,從我的觀點看,我是正義的,可在別人看,或許就是邪惡的,凡人界修仙界均一樣,誰站在巔峰,誰就能定義正邪。”
亓官佩服道:“爺,你不入佛門真是太可惜了,那群老不死的賊禿當年就是這麼晃點老子的,他們將自己喜歡的全部定義為正,將自己厭惡的全部定義為邪,可憐我...”估計是說到了傷心處,他語氣哽咽起來:“可憐我的小狐狸媳婦,她連一隻兔子都沒吃過呀,修成人身沒多久,就被那些賊禿給活活打死了。什麼正邪,我當初就是瞎了眼,聽他們一念之詞,帶他們去見小狐狸,我操.他們全家的。我就是個大罪人,大惡人,這輩子都不能被佛祖饒恕了。那個禍首賊禿的凡塵女兒我禍害了,我不後悔,偷出他們師傅的骨灰糟蹋了,我不後悔,我後悔為啥帶他們去見小狐狸啊,為啥啊,哇哇哇...”他說著說著竟然放聲大哭起來,哭聲裡滿是悽苦與悔意。
林楓沒有吭聲,一直聽著這個心裡藏事的男子哭訴。很多時候,憋在心底的話喊出來也就輕鬆了。
亓官的經歷無法用語言來具體描述,他前世曾從一名獵戶手裡救過一名白狐,過了十世以後,白狐修成人形下山報恩,與這名落魄的亓官喜結連理,在白狐的呵護下,性子內向的亓官寒窗三載,一舉考中狀元。
卻沒想到,這隻白狐曾和一名僧人有宿怨,僧人恰巧路過此地,得知白狐是一名狀元老爺的妻子。此時這隻白狐已經達到築基期修為,僧人自知不敵,卻採取了下作手段。他不停蠱惑亓官,說亓官家裡有妖物作祟,當年的亓官只是一介書生,哪懂得太多世俗詭計,他按照僧人的說法,將諸多法器埋置院落與書房寢室裡。
直到僧人們前來降妖,亓官才清楚他們口中的妖物竟是日夜與自己朝夕相處的愛妻。一番佛妖大戰,懷有身孕的白狐法力本就失去大半,再加上院落裡到處都埋著降妖的法器,白狐當場被眾僧打的神形俱滅。
之後,便是在殤州傳得沸沸揚揚的一件事,狀元老爺剃度加入佛門,進入法修寺出家,當時將佛門的聲望推到了一個很高的高度。
亓官在法修寺的地位很高,畢竟前身為狀元,很快就成為法修寺的重點培養物件。
三年後,更大的事件傳出,亓官犯下重重天怒人怨的惡事,連夜逃離了殤州,他所犯惡事,都成為市井小民茶餘飯後的絕佳消遣物,譬如玷辱法修寺方丈凡塵女兒,譬如偷走法修寺眾多坐化高僧的骨灰,譬如敲碎法修寺創寺先祖的舍利子。
一件件,一樁樁,都狠狠震撼著佛門的敏感神經。
“天道真的昭昭不漏嗎?”亓官哭夠了,抬起頭問道。
林楓面無表情的應聲道:“不會,天道也是向著強大的一方。”
亓官又哭又笑道:“那我不會被佛主懲罰了?”林楓應道:“嗯,不會。”亓官有些瘋狂的指著蒼天罵道:“老子是個混蛋,是個惡人,你眼睛瞎了嗎?我這種人都能活在世上,為何好人會那麼早死,為什麼?別讓我登上天界,不然小心你們的閨女!”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林楓說出這句話後,便再也不出聲,坐在了地上。
咔!
一道霹靂劃過天際,將漆黑的夜映如白晝。
三人各有心思的坐著,除了耳邊呼呼的陰冷夜風之外,再也聽不到一點雜音。
半個時辰伴著沙沙的黃沙刮動聲,很快就過去了,三門鎖鬼陣的金光也漸漸消失,一陣狂風吹來,地上的聖僧骨灰全部飛揚到了遠處。
“走吧。”林楓第一個站起身,率先走了出去,亓官此時已經恢復了原先的無賴模樣,臉上沒有一丁點的淚痕,放佛剛才哭的人不是他一般。而言青昱心情倒是不太好,畢竟小命都由不得自己,想高興也難。
回到綁馬的地方,駱駝和馬匹早已不知去向,地上沒有血跡,也不知是自行跑了,還是被厲鬼拖走了。林楓擺擺手,輕聲道:“看來我們要步行了,這樣也好,正好說說話。青昱,你將培陰丸的煉製之法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