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仙人和千年仙人,看到謝寶樹的樣子,相視一笑。
年老的千年仙人解釋道:“這棋盤是一件上古仙器,裡面自成洞天,就是我剛才說的棋盤洞天。這一次,英才兄想請我們幫忙,進入棋盤洞天,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謝寶樹有些懂了,他問道:“我進去的日子,就算是代價?”
兩位仙人點點頭,年老的千年仙人說道:“英才兄壽元將近,收下弟子,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好好教導。所以才會來這棋盤洞天,找我們幫忙。棋盤中千年,世上方才一日,有這些時間,足夠讓英才兄教會弟子基礎了。”
謝寶樹沒想到,這棋盤洞天,還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他突然想到什麼,問道:“要是一直躲在這裡面,不就可以實現永生了嗎?”
千年仙人哈哈一笑,說道:“要是讓你在裡面一個人孤獨的呆上千年,你願意嗎?”
死亡,確實讓人恐懼。但是,孤獨有時候,比死亡更令人恐懼。棋盤洞天中,就只有小小的一片空間,慕容英才進去了,不是為了逃避生死,而是為了教會嵇玉山打鐵。
他們在孜孜不倦打鐵時候,是不會覺得孤寂的。
而且教會他打鐵,根本不需要千年的功夫,只需要百年就可以。不用擔心,孤獨等情緒。
謝寶樹想到自己在桃源村,遇見的公輸家那個老頭。他說道:“有的人,可以為了長生出賣靈魂。這種人,他們會覺得活下去就是好的,怎麼會害怕孤獨呢?”
千年仙人摸了摸自己的鬍鬚,說道:“你這話,也有道理。不過他們雖然不怕孤獨,但是沒有那麼多仙玉啊。在這棋盤洞天中,每時每刻,都是要耗費仙玉的。”
謝寶樹愣了愣,問道:“前輩花了多少仙玉?”
慕容英才微微一笑,說道:“我就是教弟子打鐵而已,能花的了多少仙玉?這一次來,我是帶足了可以與仙器等價的仙玉。”
一件仙器能值多少仙玉,謝寶樹不知道,但是一定價值連城。他覺得,這棋盤洞天,果然奇妙。
其實慕容英才還說少了,這棋盤洞天,有的就算花費仙玉,也不一定能進去。因為一日和千年兩位仙人,脾氣可都是不太好的。他們要是不願意,你就算花再多仙玉,也進不去。
好在慕容英才年輕的時候,跟這兩位仙人,有過交情。這些天,在長安城,慕容英才忙來忙去,就是在準備進入棋盤洞天的事宜。棋盤洞天裡面,什麼都沒有。
所以慕容英自己弄了一個鐵匠鋪,包括裡面的東西,都是讓人去鑄劍山莊搬來的。為了自己這位弟子,慕容英才是下了血本。
謝寶樹看著兩位仙人,問道:“這代價一詞,從何說來?”
千年仙人
看著他,說道:“代價是很嚴重的,如果可以,你不妨告訴我們你在棋盤洞天裡經歷了什麼。對了,你在裡面去了哪,發生了什麼,我們都是看不見的。至於你能不能出來,也不是我們來決定的。”
謝寶樹大驚:“還有可能出不來?”
千年仙人點點頭,說道:“那是當然,不然怎麼能被稱為代價呢?這種代價,是隨機的,來的來的一群人裡面,選到誰代就是誰,不管你境界高低。”
謝寶樹覺得自己有些背,萬一回不來了怎麼辦?
千年仙人哈哈一笑,說道:“你這不是回來了麼?之前有進入棋盤洞天的人,困在裡面,再也沒有回來過。不止如此,有的還變得瘋瘋癲癲,精神失常,你這還算好的。”
謝寶樹看了眾人一眼,說道:“真是坑人。”
這時,之前拿棋子砸他的一日仙人站出來,笑道:“萬事沒點代價怎麼行,英才兄想躲避光陰,自然有人來替他承擔光陰流逝的後果。就是不知道,你在裡面看見了什麼。”
謝寶樹聽他這麼一說,心中有些明白了。
慕容英才稍後,要帶著嵇玉山進入棋盤洞天,藉助裡面的空間,來躲避光陰的流逝。因為裡面千年,外面方才一日。這些流逝的光陰,必須要有人來承擔。
謝寶樹就是那個承擔的人。
他在外面睡了一日,裡面已經過了千萬年,這樣,他才能看見千萬年後的世界。如果是道心不堅定之輩,可能就會死在裡面,要麼變成一個瘋子。
慕容英才不知道這些事,對謝寶樹有些抱歉。
謝寶樹倒是沒什麼,慕容英才為他鑄劍,一路上還這麼照顧他,這點事,是應該的。蘇茶聽完兩位仙人的講述,內心有些緊張,輕輕握住了謝寶樹的手。
謝寶樹起身告辭,說道:“就不耽誤你們了,我和蘇茶,還要去前邊看看。”
慕容英才點點頭,說道:“一路順風。”
嵇玉山也跟兩人告別,在長安城的那些天,謝寶樹和蘇茶,都對他很好。說是大恩也不為過,嵇玉山內心已經決定了,稍後要是有能幫到這二位的地方,一定要幫。
蘇茶倒是沒覺得什麼難過的,她內心向往著前方的世界。
兩人跟他們告別,緩緩朝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