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灣西北部的邊緣,有一片空無一人的草地,其他的城區都很熱鬧,人流如織,但這裡卻冷清陰森,因為這裡是個墓園。
草地上矗立著一塊塊墓碑,幾棵扭曲的大樹上站著幾隻烏鴉,在血色的月光下淒涼地叫著。
有一塊墓地的泥土還很新,顯然是最近才填上的,這座墳墓的墓碑上刻著一行字——
“姑爺爺康回之墓。”
“噗!”突然,一個老人的頭從泥土中鑽出來,耳朵裡鑽出一條蚯蚓,脖子處有兩個血洞,一雙流膿的眼睛茫然地看著前方。
在他前方不遠的另一個墳墓,一隻蒼白的手從泥土下面伸出,在血色的月光下微微顫動,旁邊的墓碑上刻著一行字——
“慈父康回之墓。”
緊接著,一具四十多歲的男屍爬了出來,脖子處同樣有兩個血洞,渾身毫無血色,雙眼腐爛,像一具殭屍。
墓園的另外一邊,又一具男子的屍體爬出了墳墓,朝著墓園外面走去,投下的陰影遮蔽了身後的墓碑,上面寫著一行大字——
“愛子金效奇之墓。”
……
一具具屍體就這樣從墳墓裡破土而出,邁著僵硬的步伐,朝著外面的城區遊蕩而去。
這些屍體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他們都是近期系列殺人案的死者,一共有十多具。
這十多具屍體僵硬地往外面走著,漸漸地走向了遠處熱鬧的城區,融入裡面,成為了這座城市毫不起眼的一部分。
距離墓園最近的一條冷清街道上,一個男人正在路邊的荒草中小解。
突然,一隻瘦骨嶙峋的手掌從背後抓住了他的手臂。
男人嚇了一跳,尿液墜落的軌跡抖動了一下,趕緊回頭一看,頓時看見一張沾滿泥土的死人臉。
下一刻,這個死人突然張開嘴,咬住了他的喉嚨。
鮮血噴射而出,但還未落地就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男人正想慘叫,身軀突然一顫,雙眼變得茫然,任由那屍體咬著自己的脖子。
很快,那個死人放開小攤販,繼續往前走去,尋覓下一個活人。
男人也夢遊一般地往前走去,連褲子都沒拉,就那麼一邊尿一邊走,動作僵硬,表情痴呆。
男人一路尿到了另一條小巷,看見路邊有一個少年和少女正在忘我地接吻,雙雙閉著眼睛,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
他一路尿過去,一把抱住那個少年,從後面咬住了他的脖子。
少年身軀劇烈一顫,正想大叫,但眼中突然閃過一絲茫然之色。
那個少女察覺到了異樣,趕緊睜開眼睛,頓時看見了少年背後的那個男人,嚇得花容失色,發出了尖銳的叫聲。
但下一刻,那個少年突然上前一步,咬住了她的喉嚨,讓她的尖叫聲戛然而止……
此時此刻,以花海灣墓園為起點,一個個活人紛紛被那群破土而出的屍體咬中喉嚨,隨後自身也變得和那些死人一樣,失去了神志,去禍害更多的人,像瘟疫一般迅速擴散出去,一傳二,二傳四,四傳八……
所有的死者卻沒有留下血跡,血液都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
李鑫在花海灣西北部的一條街道巡邏。
突然,不遠處的一條小巷中傳來一個少女的尖叫聲,但很快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