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見!”黃泉搖了搖頭。
他沒想到,自己的情報居然受到了上面如此大的重視,明裡暗裡都有大動作,而且居然還有連江南都不知道的部署。
上面的人肯定是知道毒尊的厲害,不敢掉以輕心,所以才這麼嚴陣以待。
不過下面的人是不知情的,雖然那些巡衛被告知要加班巡邏,但他們並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只有少數高層才知道真相,這樣可以避免訊息洩露出去。
江南繼續道:“有一點你必須要注意,雖然你有溝通死人殘魂的能力,能直接知道一些線索,但這畢竟不是直接證據,我們會相信你,但上面的人不會相信,他們要的是看得見摸得著的證據。所以今天哪怕毒尊他們行動了,只要他們的所作所為沒有危害海山城,那我們就無權抓捕他們任何人。”
“那我們只能被動等他們做壞事了?”黃泉問道。
“沒錯!毒尊的身份非同小可,我們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只要他們沒有危害海山城,就算他們大搖大擺地在街道上走過,我們也不能動手。雖然我們做好了各種準備,但其實佔據不了主動權,只能在他做了危害海山城的壞事之後,才能出來阻擋他們。”
黃泉皺起了眉頭,這樣的話就很被動了,落後一步,可能都要萬劫不復。
“我知道這樣很冒險,但這是上面的安排,我們無權改變。”江南說著,語氣緩和下來,伸手拍了拍黃泉肩膀,“今天小心點,保命要緊,你那溝通死人殘魂的天賦很有用,特別是對於我們這些經常要處理案件的人來說,你這個天賦比聖域還管用,以後有什麼處理不了的事情可以跟我說,我會盡力保你。”
“多謝江統領!”黃泉點了點頭。
“今天情況特殊,你去馬廄挑一匹馬,今天不必按照固定巡邏路線巡邏,你可以自由在海山城追查,快去吧!”
“是!”黃泉領命,期待地來到了馬廄。
他騎過兩次鎮海馬,這種馬只要騎過一次就會喜歡上,比雙腿趕路方便很多,甚至可以不用坐船,直接在海面上賓士。
在馬伕的指點下,他挑選了一匹健壯的鎮海馬,盯著它溫順的大眼睛,摸了摸它的腦袋,親自餵它吃了幾把料草,初步建立了一下感情。
之後,他將那匹鎮海馬牽出馬廄,騎了上去,雙腿輕輕一夾馬肚子,飛速衝出了巡衛府。
……
今天的海山城仍舊和往常一樣熱鬧,但是街道上的巡衛明顯增多了,之前偶爾也會這樣,沒有引起市民的奇怪。
在一些很不起眼的商店、花園、街角,一些正在抽著海煙閒聊的人,一些正在看風景的人,一些正在喝酒歡笑的人,其實都是海山城暗地裡的防護力量。
他們有些還是聖域高手,被通知今天可能有重要事情發生,偽裝成這樣子,等待那可能出現的動亂。
整個海山城明面上看一切正常,但實際上已經有一股緊張的情緒瀰漫著,暗流湧動。
花街的海山錢莊附近的一家茶館裡,黃泉正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一邊喝茶,一邊監視著錢莊的入口,看著一個個客人進進出出。
他的冥眼感知到,那樣神秘物品仍舊還在錢莊裡面,他在這裡守株待兔,只要有人過來取出那樣物品,他就可以直接跟蹤上去。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太陽在天空中漸漸劃過,落向了西邊,灑下金色的餘暉。
黃泉已經續了好幾壺茶,一直沒有等到可疑人員出來取走那樣東西,漸漸地皺起了眉頭。
就在這時,他瞳孔一縮,看見了一個高大魁梧、左眼戴著個黑色眼罩的男人來到了花街,赫然就是那艘雙桅橫帆船的船長——安墨斯。
他進入了錢莊大門,消失在了黃泉的視線之中。
過了一陣,安墨斯再度出來了,手中捧著一個箱子,黃泉的冥眼感知到,那箱子里正是那樣神秘物品。
他離開茶館,從茶館旁邊的馬廄裡牽出那匹鎮海馬,騎了上去,繞到與安墨斯截然不同的另一條街,不著痕跡地跟蹤著,反正他的冥眼能感知到那東西的位置,不需要走相同的路線。
安墨斯帶著那個箱子,來到了花海灣碼頭,登上了一艘雙桅橫帆船,馬上離開了港口,駛向大海。
黃泉騎著鎮海馬,從另一條街道冒出頭來,遙望著那艘船的離去。
早晨的時候他沒有看見那艘船,現在卻突然出現了,顯然安墨斯是專門來取那樣物品的。
“難道他們去城外幹壞事?”黃泉心中疑惑起來,安墨斯把那樣東西帶出去做壞事的話,也不算是危害海山城,他們是不會去管的。
他猶豫了一會,最終沒有騎鎮海馬追上去,那樣太容易被發現了,而且不一定追得上。
……
海上的那首雙桅橫帆船上,一個個水手正在甲板上忙碌,船帆已經完全升起,強勁的海風吹得船帆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