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沉璧!你敢!”白袍血修青年見趙沉璧竟然主動出擊,甚至還帶著一股必殺的決心,當即心神顫抖地大喊道。
其餘四人對望一眼後,感受著趙沉璧長刀之上的恐怖殺機,不禁頭皮發麻,當即四散開來,遠遠地離開了白袍青年身邊,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樣子。
儘管當下短暫結盟,共同出手對付高煜陣營修士,但這關係本就脆弱至極,自然是不可能冒著生命危險為其出頭。
白袍青年心頭一陣發苦,悲憤欲絕,要看那如山傾覆的猛烈一刀就要斬落在自己頭上,頓時面露決然之色。
他竟然右掌作刀,在空中用力一劃,瞬間切下了自己的整條左臂!
強忍住撕心裂肺的劇痛,白袍青年面色猙獰至極,當即噴出一口精血,落在那條被平整切斷,卻沒有絲毫鮮血流出的手臂之上。
斷臂吸收掉其精血之後,立馬黑氣繚繞,化作一隻黑紅色的詭異大手,朝趙沉璧轟然抓去,沿途空氣紛紛炸裂,恐怖異常。
趙沉璧面色凝重,從這血手之上感受到了強大的力量,當即在刀尖上凝聚出一顆微型星辰,根本不作任何閃避,徑直朝血手斬去。
經過如此多次的反覆使用,趙沉璧早已對星隕斬如臂使指,雖說如今施展起來消耗仍是不小,但已經不會影響其戰力。
在一陣近乎排山倒海的恐怖力量之下,那不惜消耗生機才凝聚出的血色大手,在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之內,就徹底崩潰炸裂開來。
長刀餘灰只是在一頓之後,便從趙沉璧手中脫離而出,瞬間劃過白袍青年胸口,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巨大創口。
若非其身上那件顯然也是靈器的白袍護身,恐怕在這一斬之下,就要直接斷為兩截。
饒是如此,白袍青年也極不好受,那巨大的創口上不斷傳來劇痛,讓他幾乎要昏迷過去,甚至在道道電光纏繞下,還被一股奇異的枯敗之力摧殘,任由其血氣翻滾,也無法癒合恢復。
趙沉璧手臂一抬,再度將長刀握於手中,冷笑道:“你們血道修士,就這麼喜歡用這血手殺敵嗎?不過我看,好像也很一般嘛。”
見趙沉璧持刀而上,眼中殺機毫無掩飾,白袍青年肝膽欲裂,一手捂住傷口,一手徒勞擋在面前,驚恐尖叫到:“別殺我!你不能殺我!我是陰羅宗少宗於修,我與血羅宗薛良是故交!”
趙沉璧聽到血羅宗三字之後,腳步不由得頓了頓,這落在於修眼中,頓時如同救命稻草般。
於修立即面色激動地大吼道:“我陰羅宗與血羅宗素來同氣連枝,你若敢殺我,薛良絕不會放過你!”
然而令他再度感到絕望的是,趙沉璧臉上浮現出一抹譏諷,殺氣騰騰地道:“既然如此,那我更要殺你!”
於修根本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便看見那黑色長刀上湧動起無數灰黑色的恐怖電漿,在其瞳孔中急速放大,如同死亡的陰影一般,鋪天蓋地地籠罩住自己。
於修厲聲尖嘯起來,就連心神也因為巨大的恐懼而扭曲起來,正準備祭出靈器抵禦,卻被趙沉璧握刀而上,如同揮舞著一道銳烈電光,瞬間貫穿了他的眉心!
一聲淒厲至極的哀嚎之後,電光猛然爆開,將其身軀都化作了飛灰,就連精魂也沒能逃出。
滿場寂靜。
此時此刻,七應已經在寒冰血脈全開的情況下,同樣敲響了第三道鐘聲,在廣場上轟鳴迴盪,不絕於耳。
然而已經沒有人再關心這一幕了,皆是有些呆滯地望向趙沉璧。
就連尹長峰正激烈兇險的戰團之中,所有人也是下意識地停下手來,望向被趙沉璧徹底斬殺的陰羅宗少宗於修,充滿難以置信之色。
赤發青年頭皮都要炸開,面色恍惚地喃喃道:“他竟然真的敢殺人……”
傳承道場歷代開啟,讓非高氏血脈進入之時,並非沒有爆發過大規模的爭鬥,但卻從來沒有出現過修士隕落的事情。
畢竟能夠進入其中之人,皆是各大宗門內首屈一指的道子少宗,是將來宗內的執牛耳者和希望所在,若是將其斬殺,便等於直接與該宗門掀起戰爭,不死不休。
令所有人做夢也想不到的是,趙沉璧竟然完全無所顧忌,真的將身為陰羅宗少宗的于謙徹底抹去,形神俱滅!
剩下的八位敵對天驕,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望向趙沉璧的目光也變得畏懼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