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壓之下,傅南歧默默把話嚥了下去,他拿過黑色的香囊,上面用銀線繡了幾朵霜花,不算精細,但勉強雅緻吧。
看著沒剪乾淨的線頭,傅南歧昧著良心說:“好看。”
白楹被他那勉為其難的語氣氣到了,她奪過香囊,想看看哪裡不好了,忽然定睛一看發現了那處理好的線頭。
“……”
白楹一言難盡,果然熬夜熬不得,眼睛都花成這樣了。
她底氣不太足說:“下回,下回再給你重新繡一個。”
傅南歧提出要求:“繡鴛鴦,再繡個‘楹’字。”
白楹:“你在想屁吃?”
傅南歧:“……”
他想到白楹之前送他的香囊,把交頸鴛鴦硬生生繡成了戲水鴨子,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但也能看出她的用心了。
他把香囊重新拿回來,貼身放好,心想不知道有沒有人能看出來這是白楹的繡工……
“不生氣了吧?”白楹還惦記著哄他的事情。
傅南歧瞥她一眼,“你想讓我也學做糕點?”
白楹想到他每天事情也這麼多,心虛了一下,“我開玩笑的。”
傅南歧淡淡道:“嗯。”
白楹就當這件事翻篇過去了,她戳戳傅南歧的手臂,“等會兒能不能讓人往銀耳羹裡多放一點糖?”
傅南歧面無表情拒絕:“不行。”
白楹鼓起腮幫子,說他小氣。
傅南歧牽起她的手,帶著她往屋子裡走去,“你之前還在信裡說牙疼。”
白楹嘀咕:“記性這麼好乾嘛。”
但還是乖乖聽了他的話,沒有再要求加糖。
他們兩個人相處,只要傅南歧不發病,那麼基本上都是比較溫馨的。
傅南歧的話比較少,更多時候都是白楹靠在他身上嘰嘰喳喳說最近發生的事情。
她一會兒皺眉苦惱,一會兒抿唇失笑,情緒多變,滔滔不絕。
“你不知道太妃這個人有多善變,明明前年除夕,她還覺得談婚論嫁太早,不捨得把我這麼早嫁出去,結果沒幾個月,就受了刺激,怕我沒人要似的,竭力給我相看。”
“師父就是個生活白痴哈哈哈,真不知道他在外面那些年都是怎麼過來的,這些年真是辛苦輕風姐姐了。”
“依依就仗著有孕我不會拿她怎麼樣,等孩子生下來,我一定要好好欺負回來!”
“誒說起來都有點不敢相信呢,國師塔還有你這邊的人幫忙找,都沒找出個結果,沒想到最後還是王妃自己找到了女兒,真好。”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霍瀾和懷陽郡主的兒子?草草真是太可愛了,我現在逗他,他都是一副委屈卻又不敢哭的表情哈哈哈哈,想偷回家養。”
白楹越說越起勁,而傅南歧一言不發,他只低頭靜靜看著她,眸底釀著情思,溫柔的不可思議。
白楹說的口乾舌燥,傅南歧便適時遞來一杯溫茶,等她喝完,才用帶著繭子的指腹抹去白楹唇邊的水漬。
觸碰到那抹嬌軟,傅南歧眸光一暗。
白楹嫌麻煩,直接用袖子把嘴擦乾淨了。
她沒注意到傅南歧表情不對勁,還想繼續說,“你知道……唔……”
才起了個頭,頭頂就被黑影覆蓋,緊接著所有話語被堵在了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