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楹頭痛欲裂,按了按太陽穴,難受的說不出話來。
這副表情落在傅南歧眼中就是預設。
他捏緊手,眼底染上一片猩紅,暴戾盤踞心神,他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最怕的就是這個。
他和白楹之間相差了太多,不管事現在還是將來,靜太妃他們恐怕都不會答應。
而且就如同今日這樣,靜太妃有了給白楹相看親事的念頭,就一定會給她挑選人家……
那麼,她到時候,應是不應?
傅南歧一顆心像是被放在油鍋裡炸,煎熬得不得了,他甚至等不及天亮,等不及白楹來找他,等不及他們見面,就匆匆進了宮,留宿景玉宮,等夜深人靜來這裡。
傅南歧低聲說:“阿楹,對不起,是我不好,我嚇到你了。”
白楹合著眼,腦袋無精打采耷拉著。
聽到傅南歧的話,她費力睜眼,從她這個角度看去,傅南歧眉眼微垂,睫毛輕顫,唇瓣緊抿,略顯蒼白的膚色讓他看上去有點可憐。
“……”
看到他這樣,白楹真的是,連氣都氣不起來了。
該怎麼說呢,他們不愧是男女朋友?
能屈能伸一把好手。
傅南歧這一大男人,裝起可憐來,演技完全不比白楹差。
“行了行了,我還沒委屈呢,你倒好。”白楹沒好氣說完,挪過去一點,伸出手把傅南歧的手塞到被窩裡,“這麼冰,也不知道多穿點兒。”
傅南歧說:“我想你了。”
“那你想著唄,我又沒不讓你想。”白楹自認為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但是碰上傅南歧之後,她真的是越來越暴躁了。
她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傅南歧,“大半夜出來嚇人,這種事也就你能做出來。”
人幹事???
傅南歧不可避免產生了一絲心虛。
但他很快想到剛才的事情,臉又冷下來,他淡淡道:“靜太妃給你相看人家了。”
白楹點頭,冷笑道:“是啊,給我相看人家又不是給你,你著什麼急?”
“……”傅南歧猛地從白楹手裡抽出手,一雙眼睛猩紅瞪著白楹看,充滿控訴。
反正也捂熱了。
隨便他拿不拿出去。
白楹打了個哈欠,把枕頭拿回來墊在身後靠著。
傅南歧的睫毛很快被打溼。
他瞪著白楹看,大有一副你不說清楚我就不走的意思。
天冷,白楹把整個人都縮在被窩裡,所以什麼親親抱抱想都別想,她懶得動,能給傅南歧暖個手已經很不錯了。
但是該說的還是要說,不然他真不走了怎麼辦?
白楹又打了一個哈欠,她泛起生理淚花,道:“都說了就愛你一個,你管太妃怎麼做呢?時機成熟我肯定會坦白的,她想給我相看親事,也得看我願不願意啊。”
“拒絕一次還有第二次。”傅南歧不是那麼好哄的人,而且這次白楹的態度擺明了敷衍,他心裡只會更加不高興。
白楹哈欠連連,她太困了:“那你說,怎麼辦?我聽你的。”
傅南歧沉默,良久道:“如果和他們說……”
白楹“哦”了一聲,“那我就要被關起來直到什麼時候不喜歡你了,才能被放出來。”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