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楹瞪大眼睛:“他們和蠻子那邊交易馬匹?!”
“現在又不是什麼亂世,他們養馬匹做什麼……”話音戛然而止,白楹聽見靜太妃冷笑一聲,眼角皺紋都彷彿活過來帶著嘲諷意味,“做什麼?自然是想做皇帝母族了。”
據霍時所說,馬匹雖然不多,但個個都是訓練有素的戰馬,是北疆皇室訓練出來的,一匹能賣出十幾萬兩的價格,但從不輕易往外售賣。
靜太妃最好奇的是,安國公用了什麼籌碼,才做成了這筆生意。
戰馬……大煜的戰馬恐怕還沒安國公買來的那十幾匹好呢!
接下來他還想做什麼?養私兵部曲?
“不知所謂的東西!”
白楹沒怎麼接觸過這方面,她覺得有些複雜,愣愣地看著靜太妃,問道:“這算不算通敵賣國?”
“你說呢?”
“那,那……”白楹鼓足勇氣道,“我能和傅南歧和哥哥他們說嗎?”
白楹忐忑不安,很怕靜太妃不讓她摻和此事。沒想到,靜太妃只皺了下眉頭,很快又鬆開,說:“你去吧,自己拿捏好分寸,別輕易洩露出去,事關重大,暫時還不能打草驚蛇。”
白楹鬆了口氣:“是,阿楹記下了。”
白楹大概能明白靜太妃的想法,誰都有野心,皇位之爭下各方勢力為了效忠的主子各顯神通無可厚非。哪怕今日梁王把祁郡王這邊的一個老臣弄進牢獄中,明日秦王斬去安郡王的左膀右臂,這些都不稀奇!
但是,通敵賣國這種觸碰底線的事情,絕不能做!
安國公夫人小莊子上的馬匹確確實實手北疆蠻子皇室中的戰馬,這個是事實,無可辯駁。
就算他沒有異心,單單交易,也不行。
和傅南歧說,並不是表明霍家站隊秦王的意思,而是想到當初北家滿門英烈卻如此死法,靜太妃心有不忍,正好傅南歧有本事,給他這點線索,讓她自己去檢視檢視。
告訴沈宴,則是因為沈宴和傅雲祁私交尚可。靜太妃雖然更傾向於傅雲祁什麼都不知道的猜測,但還是希望讓淮南王府的人有點警覺。
正所謂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若是什麼都沒做,就被打上了祁郡王一系的記號……未免太慘了些。
慘就慘吧,偏偏還是白楹親生爹孃和兄長,姚依依又是白楹好友,怎麼樣都不能袖手旁觀。
白楹用最快的速度跑去了淮南王府,不巧的是沈宴和姚依依去姚國公府了,淮南王妃也回了一趟秦家,而淮南王正要出門。
白楹剛從管伯口中得知沈宴他們不在家,就和淮南王迎面撞上。
淮南王如今也不過三十六,一身紺青色衣衫,容貌生的好看,身上又沉澱著沈宴所沒有的氣質,以一個外人角度來看,可以說是非常有味道了。
但關鍵是……
白楹她踏馬不是外人啊!
從血緣上來講,他們是親生父女的關係。
經過前段時間相處,白楹和沈宴關係最好,其次是淮南王妃,至於淮南王……他們很少見面,更多是在飯桌上一起用過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