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拔出銀針,按照書本上的知識,紮在對應的穴位上。
“噗!”皇帝噴出一口汙血。
緊接著,胸悶的感覺沒有了。
皇帝笑了,“不錯。”
白楹再次拔出銀針,這次的銀針烏黑一片,懷陽郡主猛地捂住嘴巴,她喃喃道:“是,是誰這麼惡毒……”
“查清楚。”說話的不是皇帝,而是渾身溼透了的傅南歧。
他面色發冷,手裡頭拖著被卸了下巴的刺客。
一步一個溼漉漉的腳印。
二皇子府上人手不多,所以查起來十分快。
江林很快就來彙報,刺客是前兩天剛進府的下人,今天端茶倒水的下人生了病,剛好由他頂替。
誰知道居心不良,竟然抱著刺殺皇帝的念頭。
簡直是大逆不道,其心可誅!
但……怎麼會這麼巧?
皇帝身份尊貴,但暗中也有很多人想要他的性命,為了確保安全,皇帝還特意將來二皇子府的時間往後挪了挪。
誰料還是出事了。
皇帝坐在石凳上,腳邊被掀翻的石桌碎成兩半,還沒來得及清理。
他邊上站著白楹和懷陽郡主。
皇帝的目光帶著審視,落在傅南歧身上。
顯然,他對傅南歧產生了懷疑。
哪怕傅南歧親自跳進湖裡,把想要順著湖流方向逃出府外的刺客抓了回來。
他也依舊不相信這件事情與傅南歧無關。
誰知道傅南歧抓人是不是隻是為了做做樣子?
也許其實早就對人封了口,無論皇帝怎麼嚴刑拷打審問,都不會供出傅南歧。
傅南歧也懶得辯解,皇帝信他不信他,都對他沒什麼影響。
白楹整理好東西,又拿出一顆瑩潤的丹藥。
“還請皇上不要怪罪,阿楹在醫術只學了點皮毛,不及師父萬分之一,皇上的身體裡還有餘毒未清,所以還得再服下解毒丸。”白楹細聲細氣道,“是師父煉製的。”
皇帝側過臉,接過丹藥想也不想便服下,他笑道:“只是學了一點皮毛就這樣厲害,楹丫頭自謙了。”
“都是師父教的好。”白楹笑著挽住懷陽郡主的手臂,心裡有點同情她,真是倒黴,上次說要看貓,結果在壽康宮遇到那樣的事情,這次要跟著皇帝來二皇子府,又遇上刺客。
白楹將自己的體溫傳達給懷陽郡主,有她在身邊,懷陽郡主慢慢安下心。
她也笑,“舅舅,多虧了阿楹,您是不是該賞我們呀?”
皇帝佯怒,“楹丫頭該賞,你又做了什麼?剛才臉都嚇白了,就差哭出來,還想讓朕賞你?”
其實懷陽郡主的反應才是正常的,她到底還是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哪能臨危不亂穩如泰山?
但有了邊上白楹的對比,皇帝自然會覺得懷陽郡主不夠好。
懷陽郡主撒嬌道:“可是是懷陽將阿楹帶來的呀,如果不是懷陽,舅舅這次恐怕九死一生呢。”
九死一生……原本緩和下來的氣氛瞬間又凝重起來。
皇帝臉上的笑容也淡下來,“這樣說來,確實該賞。”